“掌柜的!楚阔……”李映禾匆匆而来,看到了楼绾,又行了一礼,“东家。”
“何事如此慌张?”
正巧东家在此,李映禾倒是安心了不少。
缓缓说道:“外面,江员外出事了,说是上次医治,楚大夫扎了几次针,过了三日人就没了,江家正在外面闹呢,还说要报官。”
楼绾走出的步子停顿几刻,她如今的身份并不好出面,反而会以来闻人家的报复。
拉着李映禾去了角落,“你细细说来,一字不漏。”
“前些日江家人找上门,说自家老爷突然倒地不起,大夫都诊断说没有问题,找到我们时,掌柜的觉得稀奇便去了。”
楼绾看向楚阔,这事是楚阔去接的。
楚阔也正在疑惑中,“这江员外只是轻度中风,或者说还未到中风的阶段,但长期的饮食太过油腻,身体承受不住,倒下也属实正常,我给他扎了几针,又叮嘱了吃食,便离开了,连药都没开。”
楚阔的医术,楼绾倒是不怀疑,只是觉得……
“除了这些,可还有其他毛病?”
摇了摇头,楚阔说道:“并无,江员外近四十岁,有这些毛病很正常。”
“那你可曾想过那些大夫为什么诊治不出来,再者既然是时有的毛病,经常去江员外家的大夫又怎会不清楚。”
“是啊,我也纳闷着。”
外面的争吵,在里面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瞧着似乎是一个妇人和两名年轻的男子。
那两男子,李映禾说是江员外的侄子,一个是那妇人的侄子,一个是江员外的侄子。
这老爷都出事了,家里的亲生孩子不来闹,来了两个侄子是什么意思。
楼绾有些猜测,但还不敢笃定。
“映禾,小夏,你们去打听打听江员外家的情况,还有江员外最近在外的活动,至于楚阔,你先去牢里面待一阵。”
正在听安排的楚阔:“???”
“为什么我要去牢里面待一阵,这待一阵是多久?我这才从里面出来没多久,怎么又要进去。”
拍了拍楚阔的肩膀,楼绾一脸笑意,“放心,肯定在七日内将你捞出来,死不了。”
为何说是三日,因为楼家母子就要来京城了,她如果还不解决这件事,那传统医药的推广不就没了。
有了这句保证,楚阔答应了。
“那你可得快点来捞我,那牢里的饭简直难以下咽,我要是瘦了,这大夫可就当不成了。”
楼绾戴上了帽子,对着楚阔点头,“快去,我们只有七天时间。”
果真,楚阔一出去就被衙役给抓住了,楚阔也不反抗,只是叫嚣着要自己走。
那妇人见楚阔如此淡然,心下更窝火了,“大人,你瞧瞧这大夫,我前些日便觉得他不靠谱了,现在被抓了还如此德行,庸医!”
“你这妇人,好生无礼,我自愿跟着走,那是行得正坐得端,你竟骂我是庸医,我楚阔别的没有,治病救人,我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一路吵吵嚷嚷,家人都一同去了衙门。
楼绾穿着外袍出了门,原本想直接上了马车便先回木兰斋,这事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就是不知道是在搞江员外一家,还是在搞他们顺安堂。
但抬眸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顾煜?
顾家的二少爷出现在此倒没有奇怪之处,只是顾煜看着顺安堂的目光很是奇怪,似喜悦,又似得逞。
顾将军于年初回到京城,边疆也没有战争,顾将军应当在府内修整。
朝堂忌惮武将,武将向来也就不爱惹事,这顾煜怎么频频出现在顺安堂来。
楼绾抓住要走的李映禾,“映禾,那位顾公子这些日有没有来捣乱?”
李映禾看到顾煜的背影,便摇了摇头,“并没有来捣乱,倒是来听过几堂课,很是安静,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本着对武将之家的信任,楼绾放下了怀疑。
在朝堂之上,楼绾向来讨厌的便是向萧醉这样的文官,说几句话就能定他们的生死,而他们武将可都是在战场上博下来的功勋。
“去查查江员外的情况。”
江员外家里的情况很好查,给点银子,向邻里问一问便知道了。
李映禾走访了好几家人,银子给了不少,但得到的消息却不多。
楼绾让喜妹跟着李映禾,李映禾虽说是妾生的孩子,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宦之女,若是有什么处理不当的,喜妹也能及时通报给楼绾。
“喜妹,银子给了,但说得都差不多。”
喜妹数着怀里的碎银子,她家小姐给的也就这么点了,消息还是没套出来。
“我想吃混沌。”
李映禾带着喜妹去了一个小摊,先点了两份混沌。
“周围街坊邻居都说江员外为人和蔼,夫妻恩爱,子女关系也颇为不错,难道真的都是如此?”
喜妹点点头,“我那边也是这般说。”
“但……答案越是相近,说明里面的问题才会越多。”
两碗馄饨很快就放在了桌子上,喜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