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齐卿言多次外出,被萧醉发现了,萧醉以看守不当杀了中将以告诫皇帝。
当真是好狠的心。
“阿姐,怎么又在走神,今夜不准想其他事情,就来一个不醉不归。”
楼绾点头,“知道了,阿笙,去喝酒吧,我再喝一会儿便回木兰斋,你在此好生招待他们。”
“阿姐这么早就要回去了?”
天色还有些亮,这可是冬日。
楼绾嗯了一声,“这边基本的训练也差不多了,我也就不做久留,阿笙,你也是,明年科考,阿姐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礼部尚书,楼绾倒是有些相熟,不过似乎已经换了一位,先前的那位调去了外地。
楼绾有些不解,那新上任的尚书也不知是谁,空歇了她得去问问卢书,这太医院考试倒是不打紧,那些个老家伙可不敢乱带人进去,毕竟是太医院,自不可胡来。
但科考一事,时而会有些家伙搞事情。
跟班主拜别后,楼绾便驱车回了木兰斋,今日没有带女使出来,而是北方跟在后面。
“小姐,有人跟着。”
楼绾推开窗往外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了一点侧影。
玄真?他跟着是作何,而且还如此明显。
楼绾让人停下了车,“北方去问一问他要做什么?”
“是,小姐。”
跟踪得如此明显,自然不会是想跟踪楼绾,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找来了。
北方去询问了一番,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显得有些尴尬。
“你这是何表情,他做了什么事?”
北方摇头,脸色好了一些。
“并无他事,只是……”北方将东西提了上来,“他送来了一个盒子,说小姐今日只喝了酒,没有吃饭,特地送来的。”
楼绾翻开看了几眼,里面都是她爱吃的东西,只觉得奇怪,玄真在跟踪她。
这些暗卫不会私下行动,那自然是萧醉吩咐玄真这般做。
“他一直在跟踪我?”
北方垂眸点头,“是,但并无恶意。”
“你怎知他无恶意?”
楼绾的反问,让北方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只是低着头认错。
重生而来,楼绾的听觉和灵敏度确实没办法做到跟以往一样,这具身体毕竟只是商女,没有任何武功,靠她这些日的训练也只能是增强身体。
以往的那些功力自然都没了,她的感知弱了许多,但北方不是。
北方知道有人在跟踪,却没有跟她细说,而是玄真实在跟得太紧,知道会被她发现,北方才不得不跟她说起玄真跟踪一事。
楼绾放在盒子,“我问你,你到底是左相的人,还是我的人?”
“北方自然是小姐的人,全权听小姐调动。”
推开小窗,楼绾又朝外看了一眼,玄真还在那处,似乎在看她的动作。
冷哼一声,楼绾又道:“你最好如今日所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同样,你若背叛了我,我自不会留你。”
“是!”
在要关门之际,北方踌躇片刻,又将那盒子给推了进去,刚好车门朝身后瞧了一眼,转身便驾马离开了。
身后的背影若隐若现,玄真难得有了点表情,朝前方看去,又看了一眼地面。
那盒子没有忍下来,想来是楼娘子收下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直到马车消失在黑夜里,玄真才离开去往另外一个马车。
马车内的男人闭目养神,在感知到有人到来时,也未曾睁开眼。
“她收下了吗?”
玄真道:“楼娘子已经收下了,只是……看起来有些生气。”
“为何生气?”
玄真:“……”
“楼娘子谨慎,不喜他人跟着,我们方才紧跟在后,又有些明目张胆。”
深夜送食盒,玄真这一辈子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若不是他紧随其后,北方还真不会搭理他,好在送了出去。
“啧啧,大人,我说您做事就不能大方一些,这样送去,人家楼娘子不生气才才怪。”
玄烨坐在马车内,一副大爷的模样,瞧着身旁那木头委实有些恨铁不成钢。
萧醉不答,他只是害怕,因为齐卿言去见了楼绾,他甚至可以承认杀了那中将有他的私心作祟,那中将原本不必死,但如果不警告警告皇帝,木兰斋会被发现。
玄烨叹息一声,“大人总是如此,将军才……或许当年您就该表明心意,而不是将她推给那人,谁也无法预料到这些事情。”
原是良配,是萧醉以为的楼绾的良配。
萧醉指节泛白,幽深的眼眸似愤怒似悲伤。
“我本该杀了他,可那是她终其一生拥护的人。”
不过半年,意气风发的左相却白了头发。
红了的眼眶,连眼泪也无法掉落,只能放在心底,细细的碾磨直至那情绪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