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摇了摇头,凑到祈箬的耳边,加大音量“我刚刚选中郑又后,就被弹出来了,还没来得及看后面。”
她当时怕祈箬被那个奇怪的男人带走,根本来不及细想。
看见熟悉的脸,下意识就点了进去。
早知道,姜姝抠了抠手指。
早知道她就继续看下去了。
“原来你叫姜姝啊。”黏腻的声音在姜姝的耳侧响起。
她立即向□□斜,躲开了那个面具男的贴近。
面具人扑空的嘴唇在空气中发出‘啵’的恶心声响。
“你还有什么事吗?”姜姝拧着眉心,语气肃然。
显然对这个一而再再而三靠近的男人,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哦、”面具男抬起双手,面冲姜姝“我亲爱的姜姝小姐,你千万不要厌烦我,我会伤心的。”
说着他纯白的面具上,应景般地浮现出黑色的水滴简笔画。
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
“我是为了你的朋友们,才特意过来找你的。”他点了点下巴,做出思考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可怜的黑发少女应该叫桑娩。”
“桑娩怎么了?”姜姝猛地抱着祈箬从椅子上站起。
不顾身后发出的倒嘘声,仰头看向面具男。
“桑娩!”她阖眼深吸了口气,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桑娩她怎么了。”
“她啊~”面具男拉着长音,摆弄了下手中的皮鞭“她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在备赛室昏倒了。”
姜姝闻言,眼中的焦急瞬间褪去,恢复了冷淡的模样嗤笑道“不可能。”
她只回了他三个字,便重新坐下。
面无表情地继续看着擂台,无视站在她身边的骗子。
面具男轻笑一声“我为什么要骗你?要不是看在孟知行的面子上,我才懒得过来提醒你把那个桑娩带走。”
“直接让清洁工,把她清扫了干净就行了。”
“清洁工?”全程沉默的祈箬出声询问。
“对~”面具男俯身撑着膝盖,画有黑色的泪水的面具在祈箬的眼前赫然一变,翻转成高高扬起的笑脸。
猩红的嘴唇,夸张地裂开。
光是看着就嘴角发痛。
“如果没人替她上台的话,清洁工会在”他低头看向腕表“十五分钟把她剁碎处理掉。”面具男摸了摸下巴,笑着答复。
明明是欢快的语调却叫姜姝遍体生寒。
她扫了他一眼“我凭什么信你说的话。”
“啧啧,真叫人伤心,要不是看你长的还算对我胃口,我才不会对你有这么多耐心呢宝贝儿~”
面具男说着,从怀中掏出黒尺。
随手将它丢在姜姝的手上。
姜姝双手接过,短暂犹豫了片刻点开视频。
随着进度条的前行,姜姝的脸色愈发的苍白。
她攥着黒尺的手越收越紧,终于在进度条过半时姜姝抬头看向面具男,咬牙一字一句地问道“桑娩,她在哪?”
“你看,早信我不就能快点去救你的好姐妹了。”面具男不紧不慢地收起姜姝递过来的黒尺,缓声道。
“所以,”他垂眼,透过面具看向姜姝“你决定要替她参赛吗?”
姜姝掩下眼眸中的慌张,声音坚定“我替她参赛。”
祈箬盯着对面笑容狰狞的面具,有些不安地拽着姜姝的衣领。
姜姝安抚性地拍了拍,祈箬的背。
“那还在等什么呢,该到你上场了宝贝儿。”面具男抬起手指戳向姜姝的额头
他那冰冷不似活人的温度叫姜姝打了个寒颤。
“呵,这你就受不了了,以后该怎么办呢。”面具男低声呢喃的话被观众呼啸般的尖叫声盖过。
“什么?”姜姝反问。
“没什么,跟我来吧。”面具男弯腰,展开右臂。
向姜姝做出邀请的动作。
姜姝抱着祈箬,顺着面具男的指引向着漆黑的通道内走去。
期间,经过推着一车垃圾的男人。
祈箬转头,看向那人破旧的垃圾车。
鼓鼓囊囊的袋子中盛满了垃圾,有的袋子甚至因为装的太满被撑破了。
从破开的口子中,溢出褐色的汤汁,随着男人的推动,不断滴落到地上。
酸涩的腥气,从汁水中溢出,直冲鼻腔。
祈箬眨着碧绿的眼,抱着姜姝的脖子。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辆垃圾车。
“小弟弟,喜欢那辆垃圾车?”面具男语气雀跃。
姜姝见凑过来,一脸兴奋的模样。
想也没想便直接替怀中的祈箬出声拒绝“不,他不喜欢。”
姜姝的眉心皱着川字,银色半透明的瞳孔内满是警惕与防备。
祈箬默默地将头埋在姜姝的肩头,一言不发。
面具男扫了祈箬一眼,随即将目光平移看向面容柔和的银发少女。
伸出湿漉漉的舌尖舔向猩红的嘴唇。
“真是期待啊。”他轻声呢喃。
姜姝脚步一顿,停在昏暗的通道中抬头看向面具男“期待什么?”
警铃在姜姝的心中不断作响,她借着祈箬的遮挡挥动几下手指。
下一瞬,冰凉的触感传递她的掌心。
姜姝手握木仓支,狂跳不止的心脏稍稍平复了些。
面具男带有隐意的话,一出口,就引起了姜姝的警惕。
但,视频中的桑娩却是如假包换地,昏厥了。
姜姝攥着木仓的手紧了紧。
“哈!”面具男笑得前仰后合,夸张的模样叫姜姝下意识后退几步。
他抬手抵在面具上“宝贝儿,你可真是个惊喜。”
“花五百银币把你拍下,真是我做过的最正确决定。”
姜姝只觉得遍体生寒,她抬起攥握在手中的木仓对准他。
扳机扣下的瞬间,视线一黑。
彻底失去意识。
“筱老师,要怎么处理她们?”一直站在阴影处默不作声的红发女人,上前询问。
声音沙哑,如砂纸划过。
叫人不适。
筱老师却不受半点影响,他抬头看向被异能轰晕的两人。
她们正在透明的气泡中上下漂浮。
他盯着姜姝恬静的睡颜,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
额前的碎发,随之落下,垂在他硬朗的眉骨上。
他抬手随意将发丝捋到脑后,红润的薄唇轻轻抿起“处理?”
微微上挑的眼尾上浸着红晕。
将他那双桃花眼,衬得无辜至极。
红发女人却没有被他的美貌所迷惑,冷汗顺着她的脊背簌簌流下,她立即跪地请罪“属下失职,不该擅自做主。”
“安乐,我对你的耐心有限,没有下次。”筱辛盯着气泡中的少女,语气不耐。
“是。”安乐低声应道。
“把我的新人偶,带到月江区的别苑里。”筱辛回首,瞥向跪在地上的安乐,眉眼渐缓“瞧瞧,不过是说你几句,就吓得跪下,我又不能吃了你。”
说话间,筱辛猩红的舌尖偶尔从白齿中隐隐露出一角。
带着湿滑的粘液。
宛若毒蛇,叫安乐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