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个有手有脚的汉子,却整日里去做那偷鸡摸狗的活。偏就做了吧,还没有胆子,每次只敢偷那几个铜板。”
“又怂又懒的,孟捕头,你对这种人还有什么好怜悯的?”
钱老板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何孟昭明会这般生气?
孟昭明咬了咬牙,揪着钱老板的衣领就把人往府衙拽。
……
“大人!我找到证据了!”
孟昭明兴冲冲地推门而入,见到夏盈初正与一陌生女子说笑,不由得一愣。
他,好像进来的不是时候。
“孟捕头找到了什么证据?”
夏盈初收敛起脸上的笑扭头看向呆头呆脑的男子,孟昭明舔了舔唇,低下头将怀里的油纸包递了过去。
“这是属下从段思齐的房中找到的,已经找人看过了,一包是迷药,另一个是疯马草。”
“而且,属下还从赌坊的老板,钱富贵那里得知,写下那张欠条的并不是赵天赐,而是段思齐。”
“是段思齐用十两银子买通了钱老板做伪证,大人,赵天赐当真是无辜的。”
男子认真地说着,夏盈初拿起那疯马草看了看,扭头交给一旁的温玉卿。
“卿卿你瞧瞧,这当真是疯马草?”
温玉卿仔细辨认了一番微微点头,微微皱眉说道。
“这的确是疯马草不假,只是那匹马,我却瞧着不像。”
“不是中了疯马草的毒?”
夏盈初惊讶地问道,温玉卿点头。
“这世上的毒药有相似的症状并不稀奇,我们都知道马误食了疯马草会狂性大发。”
“今儿早上雪梅便是见到那匹马亢奋狂奔的样子,这才认为是中了疯马草的毒。”
“只是,中了疯马草的毒,哪怕剂量再小,也不会轻松被制住,并且安安静静的恢复了原样。”
孟昭明一想,好像的确如此。今儿早上他见到那匹马的时候,便没有任何发狂的症状。
“姑娘的意思是,那匹马所中的并不是疯马草之毒?”
“不错,我怀疑应当是其他的药物。除此之外,我还在那匹马身上嗅到了很淡的香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洋金花。”
对于医毒方面夏盈初是毫无保留地相信她,既如此,究竟是有人故意陷害段思齐,还是他故意留下疯马草来摆脱嫌疑?
“大人,何不让属下去一问?”
孟昭明焦急地说道,距离信差离开已经过去两日,只怕此刻已经往回赶了。倘若不尽快为赵天赐洗脱嫌疑,只怕是再无回天之力。
“不急,孟捕头先与本官去见一个人。”
孟昭明虽然焦急,却也只能点头。
……
“您是说段屠户的娘子丽娘吧?”
“不错,你是这青阳唯一的稳婆,想必当年也是你为段夫人接生的吧?”
王婆微微摇头叹息,言语间满是可惜。
“的确,当年是我为丽娘接生的。那是十八年前的冬夜,我被段屠户的敲门声惊醒。雪夜路滑,我还在路上跌了一跤呢。”
“丽娘也是可怜,年纪本就小,又是头胎,偏偏还是双子。”
“什么?丽娘当年生了两个孩子?”
夏盈初眼睛一亮,困扰了多时的疑问总算有了解答。
“不错,丽娘当年的确是生了两个孩子。只可惜啊,其中一个不幸夭折,只剩下段思齐那一个孩子。那时丽娘难产伤了身子,没两年段屠户也去了。”
王婆说着不住地叹息,倘若当年的另一个孩子还活着,今日也能给他们母子多些关照。
夏盈初微微蹙眉,随后问道。
“那段夫人的另一个孩子是因何夭折?”
“我记得,应当是感染了风寒。可怜的小娃娃还未满月,烧了三天,到底没挺过来。”
孟昭明不知她问这些作甚,见她起身告辞,连忙跟了上去。
一行四人离开王婆家,温玉卿脚步不停,直直往后山而去。
“温娘子,县衙在那边。”
雪梅以为她初到青阳不识得路,连忙开口提醒着。却见夏盈初也跟着往后山的方向走,后知后觉地明白她们应当是发现了什么。
“你猜到了?”
夏盈初笑着扭头询问,温玉卿勾唇一笑说道。
“你不是也这样想吗?”
“什么嘛,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雪梅茫然地看着夏温二人,孟昭明同样疑惑。夏温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道。
“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夏温二人走在前面,雪梅挠了挠头,瞥了眼同样一无所知的孟昭明心中微微好受了些。
“对了,孟捕头。你在青阳长大,可曾听说过段家有另一个孩子的消息?”
孟昭明摇头,倘若不是今日听王婆提起,他还真不知道段思齐还有位双生兄弟。
“这青阳有几家药铺?”
温玉卿忽然问道,孟昭明虽不知为何突然问到药铺,也如实说了。
“青阳本有三家药铺,一家在城东,是唐家的万宁堂。一家在城西,是冷家的同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