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初点头,温玉卿与她想到一处去了。
“卿卿,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是失踪已久的张荐仁?”
张荐仁自从三年前失踪,便再无音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若真是张荐仁,他既还活着,为何不回家去?”
雪梅疑惑地反问,夏盈初沉思着,不自觉地伸手点了点下颌,大胆假设道。
“也许,他并不是不想回去,而是被人困在了那里。”
若是张荐仁没有死,他怎么会不回家,却躲在那间石室?倘若,他是被囚禁在那里,便说得通了。
“可,谁会去囚禁他呢?张家并不富裕,也没听说有人勒索张海生赎他啊?”
雪梅的疑问不无道理,夏温二人沉思,也许,那个人并不是因为钱。
不为钱,也不杀他,将人囚禁在那小小的石室中,总不会是爱而不得发疯了吧?
雪梅抖了抖,直摇头将这荒谬的猜想抛之脑后。
“会不会,是为了折磨他?这才将他囚禁在那里,不要他的命,也不需要勒索赎金。”
温玉卿如此说着,夏盈初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很有可能!不过,张荐仁不过是普通百姓,他并不噬赌,平日里也没有得罪过其他人…”
夏盈初话音一顿,忽然想到被人杀害的张夫人。
“有可能,是张夫人的亲人。”
“若真是如此,那么,杀害张夫人的,就是张荐仁了?!”
雪梅心中一喜,见她们二人脸上并无喜意,眉头皱的越发深了。
“主子,不是张荐仁吗?”
“有可能,但不确定。”
听夏盈初这么说,雪梅也是叹气。
是啊,张荐仁平白无故的,干嘛要杀自己妻子?
也许……
夏盈初眉头微皱,暂且将那念头压下。
况且,如果真是他,张夫人的亲人又是从哪里知道张夫人是被他杀害?为何又不报官呢?
“也许,我知道为什么。”
门口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夏盈初三人纷纷扭头,看向走来的女子。
只见走来的女子大约十八九岁,一身鸦青色长袍,衬得她身形修长。革带束腰,袖口也全部收进护腕里。
头上是同色的发带,将青丝束起。额前是朱红的抹额,越发衬得她英气逼人。
“遥遥?!你怎么来了?!”
夏盈初满脸喜意地站起身,司遥手臂一伸,便将数月未见的女子抱紧。
“斯妍,你怎么又瘦了?”
怀里的身躯比之离开京城的时候又消瘦了几分,司遥眉头紧锁,伸手拍了一把雪梅。
“定是你这丫头偷懒。”
“少将军,你这可委屈了我们梅姑娘了。”
温玉卿似笑非笑地看着轻咳的夏盈初,司遥狐疑地看了眼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的女子,眉头一挑,拉起夏盈初的手腕轻扣脉搏。
“你又没吃药!”
离开京城的时候,司遥特地找了太医署的人给她开了一箱药。本想着三个月过去,她这身子会大有好转,哪成想与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谁说的,我已经大好了。只不过前天夜里淋了雨,还没好而已。”
夏盈初眨了眨眼,她可怕了那苦药汁了。司遥还不知道她?可是除了瞪眼,又做不了什么。
难不成,还能按着人打一顿?
看着面前女子消瘦的身形,司遥心中就一阵憋闷,现在的夏盈初可受不住她的几拳。
“对了,你说,你知道为什么?”
司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转移话题,也不说什么,点了点头说道。
“说来也是凑巧,前几日,解兰舟将那折子交给陛下。之后,陛下便让我一路南下,意在将那些收受贿赂的蛀虫全都揪出来。”
“不过,我还是来迟了一步。已经有人将吴江盛杀了,连带着跟在他后面几十年的书吏仵作全都做了个干净。”
说到这,司遥眉头一挑,笑吟吟地看向喝着茶的夏盈初。见她连分眼神都没有,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我总不能白来一趟,吴江盛死了,其他的那些还活着。不过,陛下跟我说,不能太死脑筋,要是真一锅端了,他可要费神重新安排那些官职了。”
“我不乐意帮狗官擦屁股,也不想跟他们扯皮,就把那些事交给…咳,另一位钦差了。”
“反正来都来了,我便到青阳来见你咯。不过,赶巧让我撞见一件事。”
司遥收起脸上的笑,将那夜看到的事说出。
那是十九日子时,司遥刚到青阳。因为时间太晚的缘故,便打算第二日再去见夏盈初。
刚走到衙门外,便看到一个仓惶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避开更夫钻进了一间房。司遥直觉不对,便跟了上去。
“就是那家三不医医馆,那个男子好像要找什么东西,没有找到之后,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