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要收拾家里，把不用的东西整理出来。”露珠温柔又耐心地劝说着，“你不是一直想要把木剑吗？娘准备拿闲置的东西换点钱，然后请人给你好好做一把。”

“真的嘛？”男孩兴奋起来，“娘你太好了！我来帮忙一起整理！”

“不用不用。”露珠连忙拒绝道，满脸堆笑地跟儿子说道，“我要翻很多东西出来，你们在的话，家里就更乱啦。要是你能带弟弟妹妹们出去玩的话，就帮了娘的大忙了。”

小男孩用力点点头，喊着几个名字，拉着他们雀跃地向外奔去。

“等娘叫你们，你们再回来啊。”露珠不放心地在背后喊道。

“记得啦！”

孩子们都离开后，露珠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掀起帐篷的门帘，也不说话，双眼无神地等待着。

曼多看了她一眼，然后侧身走了进去。

露珠随即也跟了进来，门帘放下的那一刻，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被隔绝在外，帐篷里只剩下一片僵硬的沉默。

曼多站着，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周围，直到露珠站到他跟前，开始解他的腰带。

他猛地抓住了露珠的手，死死捏住，不让她动弹一下。

露珠诧异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曼多。

曼多清了清嗓子，板起脸问道：“怎么？急着赶我走？等会儿还有别的人要来吗？”

他放开露珠的手，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抖动着，佯装不满地责备道：“给你的钱也不少，难道只能在这里待一小会儿吗？”

露珠担忧地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倒是和别人不一样。”

曼多听到这句话，抖动的腿顿时停住了，目光有些失神。接着，他听到露珠无奈地问道：“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呢？”

“我？”曼多颓然地笑了出声，“我想看看，你和其他女人比，有什么不一样。”

片刻后，露珠拿着一壶酒，坐到了曼多的腿上。她把酒放在桌子上，伸出手抚摸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脸颊。

曼多没有推开露珠，注意力全集中在那壶酒上。他梗着脖子，斜着眼睛盯住桌子上的酒壶，沙哑地问道：“这是什么？”

“酒啊。”露珠搂住他的脖颈，在他的耳边低说道：“你想喝吗？”

露珠鼻子中喷出来的热气，轻轻地拂过曼多脸上的皮肤。

曼多想起，之前也有个姑娘坠入自己的怀中，她的脸腾得就红了，但始终紧紧绷着面颊，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像才出生的小野兽那般倔强可爱。

曼多闭上眼睛，放纵地大笑道：“酒可是个好东西！怎么能不喝呢？”

露珠拿起桌上的小杯子，斟了一杯酒给曼多，曼多一饮而尽，尝出了花草即将凋谢时，腐烂又浓郁的香味。

他咂了咂嘴，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这儿的酒，挺特别的，我从来没喝过这种味道的。”

露珠愣了一下，目光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你喜欢就好。”

“喜欢？我当然喜欢。”曼多突然抓起酒壶，仰起头，就往嘴里灌。

“你干什么？！”露珠吓得立刻将酒壶夺了回来，从曼多的腿上站起身，慌乱地吼道：“你喝太多了！”

“怎么？不行吗？为什么不能多喝？”曼多感到嗓子火辣辣的，那些酒就像露珠身上的香味一样刺人，他不喜欢。

“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你快点走。”露珠顾不得穿好衣服，急吼吼把曼多向外推去。

“为什么？！”曼多用力甩开她的手，昏昏沉沉地说道，“我就要待在这里！”

露珠找出钱袋子，塞给曼多，慌张地说道：“钱我不要了，一分不少，都还给你？求求你，快点走吧！”

“钱？”曼多摇摇晃晃地拿着钱袋子，“这点儿哪够啊，我要很多很多钱，找一个热闹的地方，买一处宅子，然后、然后……”

“喏，这是我的钱，也给你！”露珠把自己的钱袋子也塞了过去，苦苦哀求着：“快走吧！我这儿还有孩子呢！求你快点离开吧！”

曼多扔掉手中的钱袋子，向她问道：“为什么赶我离开？怕我死在这里吗？”

“胡说！”露珠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你，是你。”曼多步步逼进露珠。

露珠看着他放大的瞳孔、迷乱的表情，惊恐地叫了起来，想要逃走，却被曼多扑倒，死死压在地上。

“救、救命……”露珠蹬着腿，捶打着曼多，拼命地挣扎，但根本无济于事，曼多的愤怒与狂乱就像狂风骤雨般使她窒息。

“你为什么要杀小灵？为什么？！”曼多掐住露珠的脖子，失控地怒吼着。

“我没有，我都不认识什么小灵，放、放开我……”露珠断断续续地求救着。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就在此时，苍云冲进了帐篷，大喊了一声：“舅舅！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