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河越想越郁闷,许久没“体力劳动”了,又被这女人气得够呛,这会儿突然有点累了,又累又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他是被李珏的吼叫声吵醒的。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什么!我的哥!我在厕所垃圾桶里看到了什么!是套儿!是套儿啊!”
李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冲过来把他摇醒,“你们做了吗?卧槽你们做了啊?”
李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叹了口气,“嗯,做了。”
“那?……”李珏噎了下,“然后呢?”
“然后?”李河冷笑,“没有然后了。”
“然后她咋还走了?就把你自己扔在这了?”
“不然呢?留下等你回来,咱仨斗地主啊?”
李珏整个一个帅哥无语。
“这岂不是……提上裤子就走的渣男?”
李河翻了个身,“是套上裙子就走的渣女。”
李珏紧锁眉头摸摸下巴,“这不科学啊。她这么爱你,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走了呢?”
李河感觉自己仿佛一个被渣男抛弃的怨妇,“她爱我个JB!”
李珏突然狂笑。
李河用死亡之眼瞪了他。
李珏收敛了一下,安慰地拍拍他,八卦地问:“不是我说,我的哥,感觉咋样啊?”
李河叹了口气,回味了下刚才的销魂蚀骨,和后来的当头一棒对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前一刻还那样缠绵的女人,后一刻怎么能说出那么冰冷的话呢?
李珏看他愣神了,不耐烦地推了推他,“你倒是说啊!感觉怎么样啊!祺姐身材那么好,肯定爽死你了吧?”
李河狠狠瞪了他一眼,“爽死我了,也气死我了。”
李珏不解,“所以你俩做完又吵架了?还是因为啥啊?你不想负责啊?”
李河都无奈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脱她裤衩的那一刻,我连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结果她穿上裤衩就不认人了,跟我说啥?不用我负责,都是她自愿的,不关我的事!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啊?!”
李珏目瞪口呆,“然后呢?那你说啥了?”
李河郁闷地翻了个身,可恶的枕头上还有她的味道,“我还能说啥?人家都说不用我负责了,难道我还死皮赖脸地非要负责?我看根本就是她不想对我负责!她就是想玩儿我!她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他妈是出来卖的吗?”
李河怨气深重,李珏都被他逗笑了,“我的哥,没想到您叱咤风云30多年,还能栽一个女人手里,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李河烦躁地骂:“你也给我滚蛋!”
蓝祺回到自己的房间,虚脱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终于……得到她爱的男人了啊。
虽然,是这样不明不白、无名无分,却也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得到了。
她在自己的床上打了个滚,放肆地笑出了声,然后又鼻子一酸,放肆地哭出了声。
她仍然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李河推开门走进来的场景,就像电影定格一般印刻在她的脑海里,是令她心动的模样。
而今天,她终于得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人。这中间的一幕幕从她脑海中闪过,为他笑过、为他哭过,为他彻夜难眠过,为他勇往直前过。
都值得了,这一切都值得了。
是第一次得到,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得到吧。
她开心,也难过。
果然人都是贪心的,得到了一次,还想要下一次。
她不该贪心的,无论如何,她已经赚了。
她又笑又哭,像一个疯子,自从她遇到那个男人的那一刻,或许就已经疯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能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反反复复地为一个男人痛哭流涕。
果然爱情就是如此令人疯狂。
果然李河是不爱她的,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点疯狂,他总是那样清醒克制,哪怕是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也仅仅只在那顶峰时刻能看到一点点他放纵的表情。
她要走要留,他都全然不在意。
蓝祺想,没关系,就算没有得到他的心,至少得到他的身子了。
第二天回京的高铁上,气氛有些尴尬,还是ABC座,李珏坐在李河和蓝祺中间,感觉如坐针毡。
俩人各玩各的手机,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完全不像是昨晚滚了床单的人,俨然两个出差过后精疲力尽的打工人。
李珏想,这个家不能没有我啊。
于是他没话找话,“祺姐,昨晚睡得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