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果然被我带跑偏了。
“哪儿能啊。那不是不知道三叔又狗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么。”
我深谙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攻心术,瞬间认怂变狗腿。
“您行行好,帮我看着点儿我妈、她千万别勉强,不想见就别见。但是先说好,见面了谁要是阴阳怪气不说人话、别怪我翻脸。”
他一百多年都那么苦了,我真舍不得再让他尝半分——至少不能是从我这儿。
“知道了知道了。谈个恋爱胆子大了,都跟家里人摆脸色了。”
“不敢不敢,那我哪儿敢啊。二叔智慧过人,肯定能帮我好好劝劝他们,对吧。侄儿一家能不能阖家团圆就看您了,谢谢二叔。回来请您茅台管饱。”
“行了,别瞎贫。八字还没一撇呢,先挂了。”
说完就挂了,估计也是不知道还能跟我说什么。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二叔肯定不希望我因为这个跟家里闹掰、他只能尽力帮我。
啧,跟一堆老狐狸玩了那么些年、我还是有点长进的。
我乐呵呵地给自己点了个赞,转身准备进去找闷油瓶补昨天没看完的春晚。
就看到他直愣愣地站在门槛边,维持着将踩不踩的姿势——估计是来找我的时候听到谈话了。
“怎么不出声?”
我慢慢走近,他沉默着、却罕见地情绪外露,伸手将我箍住,把头埋在我颈间。
这样的姿势让我产生了自己是被依赖着的错觉,为闷油瓶这种破天荒的可以称之为撒娇的行为乐开了花。——原来跟家里打个电话还有这种好处,从明天起我一天打十个。
“都听到了?”我问。
他没说话,埋在颈间的头上下动了动算是默认。这几下好像是蹭在我心尖儿上一样酥麻,我按下陡生的欲念、一边暗骂自己不要当个畜生这么见色起意,一边口嫌体正直地抚上了他的脑袋。
“没事。”我安慰他,“我爸妈会喜欢你的。”
然后我将他从我脖子上扒拉下来——那一小块儿皮肤已经被他的呼吸烫伤了,肯定见了红。
我捧着他的脸,他的手还在我的腰上,温热透进来、暖得我整个灵魂都熨贴了。
”就算他们不接受也没关系。”
我在他唇上碰了碰,鼻尖抵着鼻尖、我看到他眼里的我带着笑开口:
“我喜欢你就好了,最最最喜欢你,比所有人都喜欢你。我也只需要你的喜欢就可以了。”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什么都不能将我们分开,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