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之恒心中有一个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的想法,他想前去求证。
常清道人的属峰是仙门的最高峰。而宋时允的洞府在仙门最高峰的僻静之处。
说实话,潭之恒一直都不是很明白宋时允为什么要将洞府的选址选在此处。
僻静不说,因为挨着寒潭,导致这越是接近洞府便越是寒冷。
再加上潭之恒本就畏寒,平日里更是甚少来此处与他的大师兄说说话。
此次潭之恒兴致勃勃,还带了山下的特产的给宋时允。这位除开出任务甚少下山的大师兄,应是会喜欢这些小玩意的。
潭之恒的运气很好,他见到了宋时允,并没有如同之前一般在外等待数个时辰也没见到半片衣角。
“师兄。”潭之恒打完招呼不等宋时允说话便坐在对方跟前。
宋时允盘着腿坐在榻上,他睁着眼看向潭之恒,眼中透露出疑惑。
两人此时的姿态在宋时允看来有些过于亲密了。
他坐于榻上,潭之恒丝毫不介意的坐在脚塌上,甚至身子偏向他这边,宋时允低头便是那张张扬至极的脸。
潭之恒身量高,美人榻本便不高,宋时允盘腿坐于其上,再加上潭之恒伸手撑着边沿借力。
相比之下,宋时允只不过高了他一个脑袋而已。
潭之恒撑着边沿下意识的靠近宋时允打量他,宋时允在他靠近的那瞬瞳孔不自觉的放大。
太近了。他甚少与人这般近。
“师兄,我给你带了桂花糕。”潭之恒变戏法似的拿出油纸包着的糕点。
宋时允见状闭上眼,“若是无事,放下便离去罢。”
“啊,没事就不能找师兄吗?”潭之恒挑眉,看着沉静的面容。
他自储物袋中拿出真正的礼物,“师兄,这是不是你?”
宋时允不厌其烦,打算看看这人打算拿何人装疯卖傻的来问他。
“……”
宋时允没有说话,潭之恒拿着的画像上面,不仅有着他常清道人大弟子的介绍,还有他的年岁与全身像。
潭之恒看着不说话的人,那张一向平静的脸上一点裂痕都没有出现。
那就是这件事他是知晓的?
“师兄,这是不是你?还是同名同姓的族人?”潭之恒故意问他。
“是我。”宋时允说完之后闭上眼,仿佛只是看见了落花一般毫无波澜。
潭之恒可不愿这般,他坐上美人榻,“师兄,你是要娶我,还是要嫁我?”
“有句话是这样的,不嫁何撩?”他调整坐姿,打开要给师兄的桂花糕。
拿起一块送入口中,果真如老板所说,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师兄即知晓这画像上的人是谁,不若告诉我,这是何意。”
他笑着说:“之恒生性脆弱,受不得苦不说,这情伤也受不得。若是师兄无意,为何要送着画像与我?”
这话说得,好似着画像是宋时允亲手送与他的礼物一般。
潭之恒无赖惯了,抓到一点把柄就紧着往上爬。丝毫不知道收敛。
宋时允睁开眼,“嫁,给你生孩子。”他说这话时极其自然,仿佛此事再正常不过。
但这句话犹如惊鱼之雨落入潭之恒的心中。
桂花糕落在锦衣之上,又顺着滚落到地面。
笑停顿在脸上,潭之恒摇摇脑袋,看看宋时允又看看周围是否有他人。
宋时允这话把潭之恒惊到了。
他本只是想问问,谁会料到宋时允真回答了。还是这般回答。
“师兄?”潭之恒忽然唤出声。
宋时允波澜不惊地应了。在应声之后,是潭之恒的焦躁举动。
他开始在洞府中走动,甚至拿出法宝破阵,企图找出眼前这人不是他师兄的证明。
宋时允任由他在屋中着急。
“修真界中未有此例,师兄……”在将洞府探完之前,潭之恒终于停了下来。
他的声音中充满不可置信,但依旧认真的说完了此事。
潭之恒在想,或许宋时允面上没有表现,但内里或许已有走火入魔之势,不然为何会说出这般话语?
在书中,即便是一统修真界的奸人也未寻出生子之道。更从侧面印证了他师兄的不正常。
天道宠儿也寻不到的办法,何以有?
潭之恒忽地想到那人寻此术是为绑住魔尊为其所用。那他师兄,是,心魔?
宋时允不知晓潭之恒的胡思乱想,但他本就能生。
他非此界中人,上一世他身为哥儿,惨死战场便来到此界。从小儿至如今,已然知晓他的身体与前世无异。
锁骨的红痣妖冶,确定了他今生也是哥儿。
前世今生,皆是如此,那便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