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舟还不知道茶马他们遇袭的事,几人一起把分开后的事简要的说了,都认为事情没有这种简单,光为了个稻种不至于花这么大代价。
元舟看着跳跃的火光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大祭司的情况具体不要外传,派人放出消息,真真假假随便编,可以说姬凤楚失踪的,可以说他没了的,可以说他受重伤的,也可以说他毫发无伤的,越乱越好。”
东川称是,元舟又说道:“派人先去氏族,跟风行说明情况,让他安排个地方,我们直接去那里,谢绝一切人员探视。”
格木里道:“地方有,族里给先生你的长老院已经建好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这刚好能用。至于报信,我去吧。”
元舟看着满脸沧桑的格木里道:“那辛苦格木里长老了。明早再出发吧,先歇一晚。”
格木里道:“好,先生,先生您看,我可以去看看大祭司吗?”
元舟道:“可以,只是还没醒呢,伤的地方挺多的,又脱力,走吧,一起随我去看看。”
姬凤楚躺在帐篷里,有两名羽林卫守着,见元舟等人来了,撩起帐篷的门。
格木里往里看去,见姬凤楚身下垫着上好的厚厚的兽皮,身上盖着羽绒被,长发如瀑,脸色苍白,眉头微微蹙起,睡的不太安稳。格木里何曾见过这样的姬凤楚,粗矿的脸上微微动容,心头一酸,又不敢大声说话,只小声说道:“大祭司,您受苦了,您放心,这笔债我肯定会去讨回来的。”
元舟安慰格木里几句,让东川带着格木里去吃饭安顿。自己则进了帐篷,跪坐在姬凤楚身侧,心里暗道:“楚哥,你一定要好好的。”
坐着看了姬凤楚一会,姬凤楚总是睡的不安稳,也许梦中都在那里痛,元舟心疼的不得了,又替代不了他,心里急的很,把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了姬凤楚的手,姬凤楚紧紧的反握回来,眉头都舒展了一些。
元舟把手抽出来,脱了外衣,自己也钻进了被子里,轻轻的把姬凤楚搂到了怀里,刚才在睡梦中不安的人一下就放松老实下来了。元舟就这么搂着他睡,到了后半夜,姬凤楚果然起了高烧。
最凶险的时刻来了,元舟急的很,叫人打了温水进来,用一块布巾盖在额头,另一块布巾一遍一遍的给姬凤楚擦着手脚,又喂了汤药,翻遍药箱还有一些可以退烧的感冒药,不管了,也喂了一点。
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一晚上,慢慢的姬凤楚烧有点退下去了,呼吸平稳了不少,东方也出现了点点鱼肚白,元舟熬红了眼睛,心念一松,倒在姬凤楚身旁睡了过去,手里还牵着姬凤楚的手。
姬凤楚在睡梦中经过了一夜的搏斗,终于战胜了凶兽,闻见了元舟身上的草木清香,悠悠醒转。一转头见元舟睡在旁边,刚想抽出自己的手,元舟腾一下醒了坐起来,睁开满含血丝的眼睛,见姬凤楚醒了,马上露出满脸欣喜叫道:“楚哥,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你疼不疼?你饿不饿?”
姬凤楚还没说话,元舟又腾一下爬到帐篷门口叫道:“快快,把温着的粥端进来,把药也端来,还要蜂蜜水,还要......”
姬凤楚看着忙前忙后,激动混乱的人,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幸福。用沙哑的声音叫了一声:“元舟。”
元舟立马转回来道:“我在,楚哥,你要什么?”
姬凤楚不答只看着他笑,过了会郑重说道:“辛苦你了。”
元舟等来这么一句愣了一下,嘴角一弯,慢慢弯下身,把姬凤楚轻轻抱在怀里道:“我哪有什么辛苦的,倒是楚哥你受苦了。”
姬凤楚任他抱着说道:“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放心吧。”
元舟嗯了一声,帐篷外已经来了很多人,元舟只钻了头去了,说了一声:“大祭司醒了,你们放心吧,注意警戒。”随后把粥啊药啊什么的都接了进来。把帐门捂严实了不让别人看。
姬凤楚任元舟摆布,让吃药就吃药,让喝粥就喝粥,乖顺的很,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元舟,瞧着眼前的人一脸疲惫,满眼血丝,忙忙碌碌。
等元舟给人喂完吃的,又给人擦完嘴后,姬凤楚声音也清亮了一些,说道:“元舟,来,再陪我睡会。”
元舟应了声,把碟碟碗碗往帐门外一推,自己再退回来在姬凤楚身边躺下。姬凤楚又出声说道:“元舟,你别担心,我身体好恢复的快,我只是累了而已。”
元舟见姬凤楚能喝下药和粥了,心里的弦也松了,元舟也已撑到了极限,昨天一天他也在战斗,后来又寻人,人寻回后又担心照顾了一夜。姬凤楚不能主事的时候,自己就是主心骨死活也要撑着,姬凤楚醒了,心头千斤重担一下卸去了,挨着姬凤楚,闻着熟悉的味道,元舟差不多是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姬凤楚还待再跟元舟说几句,一看人已经打起了小呼噜,只得作罢。烧退了,粥喝了,凭着强劲的身体底子,还有暖心暖肺的人在身边,一下就有了力量。
姬凤楚小心起身,给元舟掖好被子,自己披了件狐裘大衣,忍着全身的疼痛轻轻的起身钻出帐外。外面格木里、东川、程楠等都没走,姬凤楚示意大家噤声。
姬凤楚吩咐了众人几句,了解到后续的事情元舟都已安排好了,心里更加的温暖,让众人该准备的准备,该去休息的休息,休整半天后出发。
元舟到底心里还藏着事,没到中午就醒了,醒来第一时间就找姬凤楚,看到人就在身边躺着,心立马就安了。
姬凤楚笑咪咪的看着他,放软了声音:“还早,你再睡会。”
元舟醒了一会盹,一边坐起来一边说:“不睡了,楚哥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坐车,行的话,呜呜呜......”
姬凤楚一吻完毕,盯着元舟道:“你看我行不行?”
元舟好无奈,姬凤楚又耍无赖,又不好跟病人计较,只道:“行行行,大祭司最行,这么厉害起来收帐篷。”说完自己穿上外套率先钻了出去。
姬凤楚在后面轻笑一声,一动又被身上的伤口又扯的呲牙咧嘴,缓了一下慢腾腾的披衣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