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盛寒越来越逼近的身体,贝明夏也没有后退,随即,她腰肢被揽住。
盛寒头抵在她耳边,“我知道你害怕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但只要有我给你撑腰,那些议论你的声音你根本不必理会。他们越是谩骂你,说明他们不仅嫉妒你,还十分恶毒,你要是退缩,岂不是如恶人所愿。恶人都不因为自己的恶而感到羞愧,你凭什么要因为恶人几句话而折磨自己。”
他声音磁性且温和,像一股热流在她胸腔流淌。
肩膀结实且带有温度,让贝明夏觉得十分有安全感。
她轻闭双眼,有些贪念他身上的气息。
她脑海浮现他刚才问她的问题,喜欢他吗,又怎会不喜欢。
喜欢过,又怎会再变心。
短暂的沉迷后,贝明夏清醒过来,她从盛寒怀里出来,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是害怕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我真正害怕的是你因为我,而被一些人嘲讽侮辱。我怕我把高高在上的你,从神坛拉到泥潭。”
盛寒先是微怔,随即轻笑一声,“你想多了,我眼里从来都没有他们。”
他语气自然,且带着傲慢。
贝明夏是普通人,而普通人,又怎么能理解像盛寒这种身居高位者的心理。
盛寒的不以为意,并没有让贝明夏感到丝毫轻松,她脑海里再次浮现盛寒当众下跪的场景。
就像一幅原本完美无缺的油画,却被撕了一角。
而她就是破坏如此完美艺术品的罪魁祸首。
盛寒见她半晌没有说话,幽深的眸底清和下来。
他以为她的离开,是因为外界对她的攻击,多日来的担忧总算放下来。
那天她被绑架在天台,他从未有那样恐惧过。
他并不觉得那一跪,对他来说有多屈辱,只要能救她,那一跪又算得了什么。
盛寒伸手轻轻捋过她垂在脸颊的发丝,“高处不胜寒,没有软肋才能所向披靡。难道你觉得过去那个冷血无情的我,真的好吗?”
贝明夏不知怎么回答。
盛寒:“没有软肋的人是无敌,但也很可怜,孤家寡人一个,世间没有什么可留恋之人。你害怕把我从神坛拉入泥潭,你想错了,那些想要害我的人,目标是我,不管有你或者没有,他们都会想办法来把我往下拉。这次要是没有你当众质问陈蓝,或许,大众真的会把她女儿的过错全都怪到我头上,从而影响公司股票。你知道吗,你不仅没有把我拉入泥潭,还让公司平安渡过一场严重的舆论危机。”
最后那句话,让贝明夏眼神微亮。
是这样吗?
盛寒见她神色变了,语气缓和下来,“和我在一起,难免会让你感觉压力很大,所以我放你自己去外面闯。但你要知道,我做事向来不会轻易改变,我会等你,一直等。”
这一次,贝明夏从他身上没有感觉过往那般强烈的压迫感,以及令人窒息的阶级差距。
这个瞬间,在他面前,她终于可以平视着和他说话。他尊重她的想法,而她不再是过去那个任由他命令的下属。
这种改变,她不大适应,心中却又欢喜。
理智上她很清楚,她和他之间的身份落差,这辈子都改变不了,她不该奢求那么多。
可情感上,谁又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心中刻着尊卑有别的烙印。
一想到要分别,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情感,主动抱住他。
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结实的胸膛,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深陷其中。
她多想不带脑子,完全依靠于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贝明夏才松开他,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天台上看到他当众跪下的那一刻,再次让她体验到小时候的无力感,那个瞬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这种滋味,她不想再体验。
他并非强大到完全没有弱点,但她不能成为他的累赘,至少在他遇到事的时候,她能使上力,而不是只能在一边无力的看着。
再看盛寒时,贝明夏眼神坚定且明亮,“好,我知道。”
盛寒:“具体打算什么时候走。”
贝明夏:“工作交接应该要小半个月,等工作交接完,我就搬出去和姐姐一起住,然后投简历重新找工作。”
盛寒在她耳边低语,“所以,这段时间,是不是得好好陪陪我。”
灼热的气息,从耳垂渗入肌肤,逐渐蔓延全身细胞。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