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这么说的。”昤殷抿唇,有些愧疚。
翂琰看着她苍白的脸,终究还是难过。她想,昤殷苍白了脸庞,而她自己苍白了心脏。
她托腮,眸光流转。这时一只手拍上她的头。抬头一看,是昤殷,她笑的灿烂那只小手有温度,传到翂琰的心中。
“不要因为我的话而难过了,以前你和笑狐都这么安慰我的,不过现在一点也不像你翂琰。敢作敢当,一但决定就义无反顾的人才是翂琰啊!”
翂琰微笑,只是眼里还藏了些落寞,但眼中也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花家,一阵骚动。小厮丫鬟们正在收拾。大门擦得极新,乌木的匾额更像新挂上去的。白砖的地板也被扫的一尘不染。几个丫鬟到中间一位美妇跟前。从倒座房到后罩房都被打扫着,极大的厅中种着一颗颗桐花、桃花、梨花树,开的很是灿烂,也有序的摆着一些插花。
那夫人身穿石榴红的古香缎交领高腰襦裙,上绣百花图,又装饰了雨花石在衣摆上。头冠的最上方是一个银质圆球,球体表面错落有致的镶嵌绿松石,四周有蓝水翡翠簇拥,甚是奢华,底部还点缀了许多流苏状的链条,它们都是一颗颗圆润的珍珠,看起来很有活泼感。头冠正中间是由金属打造而成的各种图案,几何的圆、菱形、三角、锁子也有复杂的云浪、神兽,上面镶嵌了红宝石、琥珀、贝壳、玛瑙、绿松石、珍珠,繁多却不杂乱,在流苏边是小巧的羽毛,也不知真假,几乎费尽心机要他奢华又不没品味,感觉非常端庄。
高眉深目,眼睛又是桃花眼,眸子泛着琥珀的颜色。高挺的鼻梁,丰满又绯红的唇。皮肤应该是异域的颜色,偏麦色。这便是恋秋。
“夫人,您看看这帘子行吗?”丫鬟们展开抱着的帘子。那帘子不算长,玻璃平安扣和唐八棱交错分布,部分有绯色的花印,它是要挂到垂花门。垂花门从外边看是一座华丽的小门,尺度近人,比例和谐,从内院看则是一座完整的类似亭榭的方形小屋,四扇绿色屏门,上面有的还有四个吉祥文字。
“嗯,挂上去。”恋秋笑眯了眼。
挂上之后就有一点点分不清这垂花门是不是真的长了花。。
“娘,你确定翂琰就是姐姐,万一不是,那不白忙活啊!再说如果弄错真正的姐姐会伤心的。”说话的是一个少年。这个少年是花惜酒。
他穿着姜黄色圆领大襟广袖衫袄,炎色的下裳,水绿色比甲,腰间挂着上好的青色猛虎回头的和田玉。还挂着柳绿色荷包,上绣清江画廊图。
一双桃花眼跟他母亲一样,瞳眸是棕色的。有一点飞扬的一字眉。高挺的鼻梁,唇偏长又薄。魅惑的眼睛,酷冷的鼻,薄凉的唇,未脱稚气的脸庞。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风格,却在他脸上呈现很好的融合。
“她肯定是你姐姐。京城就丢了这么一个大的女孩子。再说除了你娘还有谁能生出一个当花魁的女儿。”恋秋强势的说。
“是。”花惜酒无奈,这个家除了不管事的花家老太太,花家就恋秋最大,花家家主是无理由宠恋秋的,花惜酒这个唯一的儿子一点也不受宠,但绝对不是受到家庭冷暴力,只是关系太亲近,儿子又带些调皮。
又一列丫鬟缓缓走来。最前面的管事丫鬟站在恋秋身前,微低下头。一个个走过来的恋秋身边展示东西。每个都手捧贵重的盒,每个里面都装着贵重精美的饰品。前十个是钿花头冠,与配套的簪钗。而后十个丫鬟手中的盒子每个都有同一颜色系的的簪子,有的一层有的是两层展开,在后面十个丫鬟手中一个托盘,托盘上排列着六个的锦盒,黑色的垫上温柔包裹着手镯,翡翠一类有绿翡翠、蓝水翡翠、紫翡翠、白翡翠、黑翡翠、黄翡翠。和田玉一类有纯白的、青白的、浅灰绿的、深灰绿的、蓝青的、沙棘青、黑青的、碧色的、鸭蛋青的、苹果绿的、菠菜绿的、浅黄的、黄糖的、红糖的、绿黄色、米黄色、黄色、黄沁、翠青、藕粉。阿富汗玉、蓝田玉、红玛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