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澜惬瞥了眼小四,不笑话他但眼里却是冷冷的。
诸葛澜惬先把药箱打开,然后诸葛澜惬手上一动,变成了旋转的八边形的柱体,这个柱体的每一个面上都有九个小抽屉,每个小抽屉里还被分成了三个小格子。一面上里面是光滑的白色青色的小瓷瓶。
还有一些药草,分门别类的放着。也有纱布和银针。
这是诸葛澜惬才接过蓇琅的手,慎重的一圈圈揭开纱布,看那越来越鲜红的纱布,他眯眼,难怪感觉今天蓇琅的杀伤力降低不少。
他叹息,看看蓇琅的伤口,质问:“你以手挡剑吗?”没有怜悯和同情,只有不解。
翂琰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她。
翂琰拉住蓇琅的另一只手,手指挤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翂琰试着把自己手掌的温度传给蓇琅。
蓇琅回眸看她,眼眯起,弯弯的,如月牙般。
诸葛澜惬完全不在意这边的你侬我侬眉目传情,只是在处理伤口。
小四不知道以什么的眼神看诸葛澜惬。
心上人与恋人眉目传情,他却要帮心上人的恋人处理伤口。
小四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他,但看他面色正常,安慰的话说不出口,他并不需要安慰,他也并不在意自己的心上人和她的恋人的亲昵。感觉一般人对于心上人和别人的亲近怎么也会不舒服吧。难道他是奉献性人,只求自己喜欢的人幸福。
诸葛澜惬重新给她包扎好,嘱咐她记得换药,然后送人离开。
翂琰作揖,说:“今天多谢你了,还有,很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诸葛澜惬摇摇头,嘴角轻轻扬起,在灯光下极为柔和。
小四护送蓇琅和翂琰回去,虽然说这两个人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吧。
然后他看着被云遮着,只露出一点点光的月亮。想起那个诸葛澜惬,白天的时候那个人明明没有功夫却还是直接跳上了擂台。撒药粉撒的跟花瓣似的,也丝毫不害怕受伤。而刚刚,他那张温和的脸在灯火照耀下有些神圣。他的眸子里无悲无喜,无怨无悔。小四见不到他身上的烟火气,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么晚诸葛澜惬是睡不着的。
他稍微离开一会儿,去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小四“重蹈覆辙”,到了诸葛澜惬的厢房,他果然没有睡。
窗轩开着,那人坐在窗前,小四凑到窗前,细看诸葛澜惬,他正托腮目光无神。小四没有控制气息和脚步声,但诸葛澜惬完全没有发现。
小四弯着腰看他,从泛着粉红的指甲,发棕的指关节,并不突兀的腕骨,青和紫色的血管,没有颜色的唇,没有情绪的眼,以及凉风吹拂的墨发。
诸葛澜惬没有发现小四,小四也没有出声,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么一直待着也不行啊,这人是不是冻傻了。
“喂。”小四喊他。
诸葛澜惬茫然的放下手,看向他。
“你这么晚了,还不睡吗?”小四这么问。
诸葛澜惬神色淡淡:“是啊,该去睡了。”
然后啪的一下,落下了窗。
小四:你礼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