岘撒云从一堆矮灌木丛中爬出来,头上都顶了两片树叶,就像潦草的小狐狸。
“呜呜呜,撒云云,你找到没有?”厉宁浣特别委委屈屈的问。
“没有哦!”岘撒云也学着她的语气说话,可可爱爱还委委屈屈。
“厉殇弥你那边找到没有啊!”厉宁浣往另一边问。
“没有。”厉殇弥说。
“厉殇弥,你别这么敷衍,你要仔细找找。”厉宁浣起身,还跺跺脚,本来小孩子做这个动作没什么,更何况厉宁浣那么可爱。
但,她这么一跺,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不远处的小水泉却是荡起了水波,一圈一圈,浪花连绵不绝,经久不息,撞到另一处的岸边,一层层跌宕,而之后,慢慢平息,直到再也看不见波澜。
厉殇弥面对厉宁浣,又无奈又没有办法。继续帮她找。
嘴里又不由得抱怨:“它是活的又不是死物,谁知道它究竟去哪啊!说不定一会儿就回去了呢!”
“你能不能上点心,万一呢,万一白柯被人抓走了呢?万一白柯被大家发现被乱棍打死了呢!”厉宁浣趾高气昂,但不难听出她的怒气,她把不住嘴门,继续说:“就是你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就是这种,你看看你身边还剩谁,都是你害的,你就是凶手!”
说到最后,厉宁浣几近是怒吼出来的。
岘撒云离他们还有一定距离,但他把话听的一清二楚。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出去安慰厉宁浣还是去跟厉殇弥说孩子还小不懂事,但……小宁浣这个情绪感觉有一点不对劲。出去可能很容易踩到雷点。
“那边有人吵架哦,窨窨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岘撒云听见了他人的声音,他好奇的看过去,一时间既然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看见的画面,或许说,不敢形容他看见的画面。
就像是一个君子被妖怪夺了心智,彻底成为妖怪的俘虏。
但事实证明,都是错觉,君子还是君子,不会被妖怪所蛊惑,即使蛊惑了,也不会愧对天下苍生。
来的人正是古柰珖与亓官阮瑢。
亓官阮瑢一身火焰般红衣,衣服穿的也很随意,感觉随时都会领口大开,如果有风,衣袂翩飞,如同火焰张牙舞爪,却不惹的人生厌。又如同展翅的蝴蝶,即将离去。
而亓官阮瑢这个脸就很妖啊,那个红色的竖线,红的如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额间被人伤了。
另一位一身书生气,还有些浪迹天涯的通透感。还有一股子对天下人的怜悯与豁达。
他对亓官阮瑢摇了摇头:“这种情况,最好是和两个人都亲近的人来劝解。而且最好知道他们的矛盾点,不过他们应该比我们要跟通透。”
“咦?窨窨,那边有一个人。”亓官阮瑢看见了岘撒云,好奇的盯着。
岘撒云也是心里一惊,这人明明那么妖孽,但眼神确实如同小孩子般单纯。
古柰珖也向岘撒云这边看过来,很单纯的一只动物幼崽,没有任何威胁,虽然很单纯,但这个人也很通人情世故,也有心结打不开的迷惘,苍凉又无助,不过现在他还是幸福的呢!
古柰珖温和的向岘撒云打招呼。
岘撒云大脑空白,直接拜了拜手,他反应过来,就感觉不大对劲,又很谨慎的点头,显得自己有礼貌一些。
古柰珖感到有一点被可爱到。
现在,厉宁浣和厉殇弥的气氛特别僵,厉殇弥脸色已经铁青,但又无法否认,只是盯着厉宁浣,希望可以听见她的认错。
但厉宁浣心情也特别复杂,她一不小心都说了,这里还有别人。
厉宁浣无奈的转头,自嘲般的笑,匍匐继续寻找白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