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将至,也先告辞离开,不再多留。
同盟会之中再遇相似之人,郎睿是意料之外的,他不曾想过,甚至至此之前都未曾了解。
他本来同盟便已然是意料之外,更何况是这种情形之下,甚至从未想过世道之中纵然有相似面孔,也不至于声音也那般相似,心间多有城府衡量。
至于此前,实际上在先前比试结束时,朗崑就已然打算离开,此后的事情亦有人置办处理。
只是在离开之际,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于是他眉目间稍许一滞,离开的身影也慢下几分,在远处遥望而至的衣诀翩迁更似芝兰玉树器宇不凡,如同远山高耸、山石屹立处于尘世之间,大抵旷世而见,未求所遇,因此注目。
说来今日也是缘分。
在同盟会之中,郎睿偶尔见到了一英姿飒爽的女子,和自己先前的故人是相似,就连容貌身姿也依稀旧人,不免注意几分。
正因如此,他在知觉之中亦将方才的那场比试尽收眼底,久久未曾言语,更知晓期间究竟是发生何事。
只在二人交谈辩驳间,郎睿更是明白那女子虽是身姿容貌相似,不过性情与习惯也有所不同,这番辩驳沉稳不卑不亢的姿态纵是少见,也就心中这等女子的不同寻常。
本不该动容,却也因为这份熟悉感而稍许愣怔,即熟悉而陌生,也显露了几分难得的神情。
因而无心者窥见,虽是藏匿与山石僻静之处,却仍有忠心追随者跟随见闻留心,察觉到三皇子的神态倾向,也弯腰鞠手倾身向前询问:“皇子可需属下出面。”纵然并未严明,却也清楚自身该做为何。
彼间心知肚明,更何况本就是内幕安插之人。
毕竟这等寻常的同盟比试间屡次层出不穷的这等情况,不单证明的这同盟会的主持执掌者的控制之下究竟多么好笑,更加体现了参与同盟之人诸位间的参差不齐,内里鱼龙混杂,多有不义混杂之风。
他们隐匿期间,多见众人未曾秉公,即使是人才素质与质量也有着差异,有人饱私中囊,混迹于期,更有人漠视礼法、罔顾人伦,还有趁人之危或是倒打一耙,便是为了得利得势,亦如期间诸多,官官相护,彼此笼络,就连上位者也漠视不管,任由蛀虫侵蚀霸权,狐假虎威,假借东风之势。
那廖管事心知,但同盟之中风气使然,早已不似曾经,已然过去数十年间,忘却本心,如此也仍然有人徇私枉法,坐视不管,诸位皇子之间自是需要有人管制督促,毕竟眼下的形式若说是内幕掌权之人一手遮天也不为过。
毕竟真正管事并非明面之人。
那廖管事也同样是为同盟操办间的一员,纵然心中担忧,但同盟风气早已被浸泡染色,故而不能一次解决连根拔起,更是眼下这样坐视不管一拖再拖,因而他们在等,等机会逐渐改变,革新而为。
此间危及革新之及,太子殿下已然心有定夺,暗中与主上洽谈商议,早在几月前就已然暗示调查,安排而入,此番违纪之为早已经结党营私,命脉深髓,故而等待时机,本为其职,然自身见此次三皇子有意注意,廖管事心之此间更是身为下属应尽之责,为其担当分忧。
“你去吧。”到底郎睿心知肚明,只是遥望一眼,垂眸允许。
“是。”那便还是按照曾经的规格而为。
旁人不知晓,但是廖管事心知,自己一出现,就已然代表身后之人非比寻常,更是上头的意思,无人不敢畏敬几分。
这次的意料默许,那下属更清楚有几分另外的缘由,他并非不知皇子之意。
于是安排了人手,顷刻间就安排备好所需一切,顺藤摸瓜间查找证据恭谨退下,廖管事也顺势在无人注意时从一旁离去,近而前去参与其中。
正在此时的不远处间,那比试台上面的二人还略显僵持,台下的众人也略有颇词,毕竟那红衣女子和其对峙,众人对半知晓分说。
在场的人都看着半懂不懂图个热闹、或是沆瀣一气利益共同,但多半也有幕后之人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
毕竟眼下可真是一个好时机。
眼瞧着时机正好,原先还在替大人敲腿侍奉的狗腿子张管事也清楚拖着难免惹得大人心烦,本就不打算暴露出来,奈何台上到底门清,如今说着有鼻子有眼却是胡乱安插,又瞥见台上那一男一女,张管事心中更是打心底瞧不上那女子,更看不上这等好好的不相夫教子,反倒要逞能干涉义正辞严的女子。
想着不如讨个便宜随便让那男子晋升就是,反正男子力气大干活好,将来使唤得动也能搜些银钱来,纵然日后入了同盟打个下手不是,不行也能踹几脚出出气,省得趟血水。
诬陷污蔑胡乱好人的活儿那张管事也不知究竟干了多少,也不差这一回。
“咳咳。”
故而张管事装模作样的装咳了两声,刚准备台上主次公道来着,也就见自己的一位几日未曾打过照面的同行、廖管事!先于自己上前主持局面,也是横插期间抢先一步!也落了自己的面子。
“嘿、这家伙!”
张管事贼眉鼠眼正要发怒,瞧着都站起身来了,如今被抢先一步不得是落了面子,于是在私下也是主动掺和,招招手叫来旁边的侍从质问道。
“这老廖好端端的上去作甚?管这等闲事是想打咱的脸不成!”也就不免分说了几句,言辞犀利刻薄。
“你莫参合,好好看着就是。”方才少有开口的那位庇护者却指挥吩咐着安抚,显然是看出几分。
“说得的确在理。”
而此时比试台上高座观摩诸位间,此刻张管事身旁的那位白须老者亦是识时务慧眼识珠,看那一向正直克己奉公的廖管事主动参合其中,也不免多出几分多色。
就连张管事的上头此刻不仅不怒其外人贸然打乱计划,反倒神色颇有深意,低低含笑一声让他好好看着,也将张管事给劝了回来。
“罢了罢了、你退下吧!”说着那侍从从旁退下。
张管事原不明晓究竟为何,平白让别人出尽风头,但得知头儿有主意,也是勉强老实的回身蹲下继续给那上头伺候着敲腿捏臂,心中也郁闷几分。
见那一旁端茶倒水的小厮恰好上来添茶,也就顺势撒气踹了一脚旁边摆弄的花草石缝,好似刻意为难惹眼几分。
“你好端端的上来作甚?叫你上来!叫你上来!老子将你的皮给扒了。”骂骂咧咧着给人担惊受怕吓唬退下,心情才算好些。
廖管事刚刚上台,听闻张管事这般的动静,只是无意一瞥,倒没有管束争执之意,只是单纯认为张管事看来也是仗势欺人惯了,而那老者也不在乎这等小事,仍就是目不斜视望着台上场景,于是移开目光继续言说。
而此刻张管事这样的人精,见往日惯会打抱不平上前阻拦的廖管事未曾理会自己这般,心中也估摸知晓这期间事大,他倒是懒得理会,自个端着心高气傲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