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憎:“照片在哪?”
刘白正要说话,被谢胜拉住,他瞥了眼棠憎这小身板,无语:“你就打算让这弱鸡去面对他们?”
被他这么一说刘白也犹豫了,棠憎道:“怎么了?到底是谁让你们这么害怕?”
“我怕他个屁!”不知是那句话踩到他雷点,谢胜暴跳如雷:“他给我提鞋都不配!”
这道爆呵在卫生间上空久久围绕不散,刘白忍不住扶额:“你小点声吧。”
他们越是这副态度,棠憎更是好奇对方到底是谁。
“是他把你们打成这个样子的?”
“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谢胜再次呛声冷笑:“跟个娘们一样,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他。”
棠憎看了眼他异常厚大的手掌,倒是丝毫不怀疑这点。
刘白:“你想看照片太难了,算了,你就当我没说吧。”
就在这时卫生间门被人推开,几人这才意识到已经下课,看到进来的人,棠憎一顿。
封仄却没有看到他们似的,径直走到里面关上门。
三人面面相觑,这个厕所位处教学楼顶层最偏僻的角落,因此他们才决定从这开始,说话也没有避讳。
谁知道封仄会突然过来……
刘白使了个眼色,谢胜点点头,两人一起往后退,正要出去,看到棠憎拿着马桶搋子还站在原地,便上去把他也一块拉走。
“唉——?”
一口气跑出老远,刘白才断断续续:“好、好了,应该、差不多了……”
最前面的谢胜拐回来,棠憎这时候才追上。
“跑什么?”
“我不都说了,封仄就是瘟神,千万不能靠近他,更不能跟他说话!”
刘白眼里还留着惊恐,朝谢胜说:“你刚才看到没,他没有碰到我是不是!”
谢胜迟疑着摇了摇头,他当时站的位置比较偏,根本看不到封仄有没有挨到他。
刘白捂着头崩溃,又看向棠憎,眼里闪过丝希冀。
“你看到没有……”
冷水浸泡过后,脑子反而比之前更加迟钝,里面像是有一把生了锈的锯子反复拉扯。
棠憎刚才被拽着跑的太快,一时岔了气,更是难受的连连咳嗽,他一心只想搞清楚红裙子女人的事情,突然听到刘白发问,还有些莫名其妙。
碰到又怎么了?
就在这时拐角处的楼梯想起一阵脚步声,有人上来了,还伴随着嘻嘻哈哈的说话声。
刘白徒然瞪大眼睛,寒毛倒竖,忍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但后面就是封仄在地厕所,他也不敢退太多,就这么被堵在中间。
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求你放过我吧,我转学,我明天就转学……啊——”
重物被拖上楼梯,以及嬉笑怒骂声由远及近,棠憎立刻意识到这是在做什么,尘封的回忆被掀开,他的肩窝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行,快走!”
刘白低吼一声,当即准备拐回去,谢胜虽然不情愿,但也紧随其后,只有棠憎没反应,甚至脚尖还往前挪了一步。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咳咳,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记忆中的求饶与眼前的声音重合,棠憎僵在原地,脚尖竟是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刘白谢胜两人都走出老远,这才发现棠憎竟然没跟上,谢胜还想回去,被刘白一把拽住:“你干什么?”
“救人啊。”
“你疯了吧,你过去别说救他,保不齐你自己也得搭进去,赶紧走!”
刘白说完强拉硬拽的托着谢胜进了厕所,之后又立刻关上厕所门,附身趴上去听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棠憎面前就出现一双长腿,继而是整个身子。
走在最前头的男生没穿校服,留了寸头,耳垂处银黑色的耳钉闪闪发光,眉骨处伤疤赫然,给他锋利的五官更添一份狠戾。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人,顿了一下。
“怎么了肃哥?”
“怎么停了?”
后面的人嬉笑发问,棠憎亲眼看着寸头皱了皱眉,回头,随意抬起一条笔直的长腿毫不留情踹下去,下方立刻响起惨叫。
“吵死了。”
这句话一出口,惨叫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制在喉咙,没人敢再说话。
卢肃调转视线,看向走廊的棠憎,见他自始至终毫无反应,估计是吓傻了,轻嗤一声,转而走向天台。
后面的混混揉着胳膊腿上来,看到棠憎,当即把他当做害自己被踹的始作俑者,只是卢肃没发话,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恶狠狠的瞪过来。
在他们中间,棠憎看到刚才求饶的人。
他浑身都是土,校服皱巴巴的好像被仍在泥地里打过滚,额头处还有个血窟窿,此刻低着头,没有反应。
“等等。”
棠憎的唇角张开,声音就这么控制不住的发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卢肃耳朵动了动,略微低下头,从顶层的楼梯缝隙中看下来,见是棠憎说的话后,轻微挑眉。
其他人反应更甚,当即把那半死不活的男生丢到地上,摩拳擦掌的围上来,将棠憎围在中间。
“刚才是你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