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谢胜率先赶到,风铃叮铃铃一阵脆响,他扑通坐下,应该是一路小跑过来,脸上有些红,轻微喘息。
他匀了匀气息:“现在怎么办?”
棠憎把新叫的柠檬水往他跟前推了推:“先等等凃鸣吧。”
“好。”
谢胜一路跑来嗓子口到要冒烟了,直接一口气将柠檬水喝了大半。
不多久凃鸣也赶到,三人重新落座,还是原先的地方,原先的人,却已不是相同的心境。
三人刚来时还是霞光满天,现在已是阴雨绵绵,天色阴沉,奶茶店亮起灯,骤然明亮。
棠憎指节轻叩桌面,率先道:“我们三人,刚才都看到了红色高跟鞋和透明雨伞。”
余下两人神色一变,看的出他俩之前没有联系过,只分别和棠憎说了。
“凃鸣看到的人,是往公交站牌去的,据我所知这里最近的公交站在东面。”
凃鸣点点头,他确实去的是东面的公交站。
“而谢胜跟的人,去了南面的商场。”
棠憎把两杯奶茶分别摆在了东面和南面,“我跟的人,去了西面,在红绿灯路口,我也跟丢了。”
谢胜耐不住性子,着急道:“这么说我们是看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人?”
“不,他们唯一相同的地方应该只有高跟鞋和雨伞。”凃鸣沉稳开口,“但这也足够巧合了。”
“是的,”棠憎说:“这两样搭配单拎出来并不小众,但是放在一起也不太可能同一天同一时间同一个地方出现三次。”
“还恰好都让我们看到。”凃鸣补充。
谢胜张大嘴巴“啊”了一声,“所以为什么?难道说我们被监视了?还是说这是谁的恶作剧?”
凃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冷声,“单细胞生物果然看待问题简单。”
“喂!”谢胜忍不住拍桌:“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
“谢胜说的有道理。”棠憎叩桌的指尖突然停下,抬眼:“我们可能真的被人监视了。”
此话一处,对面两人同时噤了声。
棠憎:“每次我都能赶在凶手前来到事发现场,次数多了他肯定也会怀疑,不管他是否知道漫画的事,都不妨碍他将计就计引我们出来。”
凃鸣沉思:“所以哥的意思是说,这次是个陷阱?”
“不排除这个可能。”
棠憎这番话,对于凃鸣来说基本与确定没什么区别,他立刻道:“我们得赶紧离开。”
说罢,凃鸣收拾东西起身,棠憎还在犹豫,谢胜却坐着没动。
凃鸣哼声:“快走啊大块头,难道你想撞上凶手?小心被砍死!”
谢胜依旧没动,看着棠憎,犹豫道:“可是……如果是真的呢?”
棠憎抬眼:“什么?”
“我是说,如果漫画是真的,今晚也许真的会有人死在这里呢?”他紧了紧喉咙,尽管心里也怕,但仍旧说道:“如果我们明知道有人会死,但还是选择袖手旁观……”
谢胜顿了好几秒,突然泄了气,把头低低埋下,闷闷地声音从胳膊下传出:“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把生命视如草芥,不知道也就算了,如果明知道今晚会有人在这里遭遇不测,而他有救下对方的能力,却因为害怕逃跑了,那么他绝对会被良心谴责一辈子。
还是这副软弱的样子,凃鸣冷笑:“你愿意待就在这待着吧,哥我们走。”
说罢,他拿起棠憎的柠檬水,走出座位却不见他哥跟上。
“哥?”
棠憎还坐在原位,分毫未动:“谢胜说的有道理,现在一切也只是我们的推测。”
谢胜倏地抬头,忍不住看向棠憎。
凃鸣急了,“哥你不会真相信他说的吧,他就是想当英雄,实际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他这样做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谢胜每听一句头都低下一分,到最后都快垂到桌子底下去了,看的凃鸣气不打一出来。
棠憎的语气却异常坚定:“凃鸣,你先回去吧。”
“哥!”
棠憎依旧没动,见劝不动,凃鸣咬牙转身欲走,身后再次传出声音:“等等……”
这句话听在另外两人耳中皆是一震。
谢胜忍不住悲观的想看来棠憎清醒过来了,不愿意和他一起冒险。
与之相对的凃鸣自然喜上眉梢,他立刻扭头,笑容稍稍扬起:“哥你改变主意了?!”
“不是。”
棠憎语气十分平淡:“把我的柠檬水留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