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会给你足以还清特朗布莱家族所有欠债的报酬。”爱得莱德打开资料袋,拿出里面的几张羊皮纸快速浏览起来,“不过你要先有个心理准备。”她大致看了看就把羊皮纸塞了回去,“要不了多久,特朗布莱家就会被这些人当作叛徒。而你,在名义上就永远地成为了布莱克家的走狗。你应该知道那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处境……”
不可能像克里斯·博克先生那样成为布莱克家培养的对象,也永远失去了那些权贵们的信任。这是爱得莱德教训他的手段,可是事到如今,莱诺也别无选择。
“我已经永远属于你了,布莱克。”他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莱诺说得没错,特朗布莱家从此真正变成了布莱克家的附属品。
“为什么揭穿了他的面具还要给他这样翻身的机会?”弗雷德不解地问,“万一他还清欠款之后反而倒打一耙……”
“其实他并不是不可用,只是我必须要给他一个打击。即使还清欠款,特朗布莱家族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恢复往日的辉煌。再加上他这个唯一的继承人在那些名利场中糟糕的名声,就像我不可能轻易放过企图与布莱克家为敌的人,那些家伙更不可能放过他。可以肯定的是,未来一两年他一定会过得十分艰难……”而帮他还清债款,无疑就是赌他是否还有良知和良心,更何况那点钱对现在的布莱克家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爱得莱德不像韦斯莱双子沉迷于赌博的快感,但她也并不是不赌之人——她赌的向来是人心。
比赛时间所剩无几,突然,水面上探出了一个头来。大家正准备高声欢呼,却看见那是芙蓉急迫地上岸,并没有带回任何东西。
“她这算是失败了吗?”弗雷德透过望远镜看向那里。
芙蓉奔向了马克西姆女士,无力地哭嚎着——只是离得太远他们听不清在说什么。没过多久,塞德里克也浮出水面,带着秋·张一起。看台上的人立刻意识到爱得莱德猜对了,朝她送去敬佩的目光。又过了几分钟,一个半人半鲨的怪物冲上岸。退去鲨鱼脑袋,人们才看清那是克鲁姆带着赫敏。
“佐薇的占卜几乎都应验了,除了排名……”乔治清点着他们放出去的票目,“但是塞德里克肯定是第一名了,对吧?”
“我想应该是,他第一个把他的‘宝贝’带回来了。”弗雷德认可地点点头。自从魁地奇训练赛之后,他已经对塞德里克没有敌意了。
只差哈利了,爱得莱德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为他祈祷。已经超过了比赛时间,还有两位勇士的“宝贝”没有被救上岸来,他们会有生命危险吗?所有人都在紧张这件事,看台上静默无声。
终于,他们看到水面上出现了一处小漩涡。紧接着,哈利的头露出了水面,还带着罗恩和另一个女孩。看台上人声鼎沸,又叫又嚷,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
罗恩和小姑娘双双睁开了眼睛,小姑娘看上去惊恐而迷茫,罗恩只是吐出一大口湖水,在明亮的光线下眨了几下眼睛。
“看来罗恩还活着。”韦斯莱双子齐声说道。爱得莱德怀疑就算是刚才,他们也没在为罗恩担心。
“加布丽!加布丽!她还活着吗?她受伤了吗?”芙蓉激动地想要扑下水去,看样子那个小姑娘应该是她的妹妹。
哈利和罗恩拖着芙蓉的妹妹,蹚水走向岸边。裁判们都站在那里望着,二十个人鱼像仪仗队一样陪伴着他们,嘴里还尖声尖气地唱着难听的歌。
庞弗雷女士大惊小怪地围着赫敏、克鲁姆、塞德里克和秋·张团团转,他们都裹着厚厚的毯子。奥利维亚也站在旁边,显得手足无措。邓布利多和卢多·巴格曼微笑地望着哈利和罗恩,珀西脸色煞白,看上去年龄比平常小了好几岁,急不可耐地冲过来迎接他们。
“至少押塞德里克肯定没错……”弗雷德数着木箱里的纸票,做贼心虚一般偷瞟了爱得莱德几眼。只是她正拿着望远镜看选手席那边的情况,无暇顾及弗雷德。
邓布利多蹲在水边,正在和那个首领模样的特别粗野凶狠的女人鱼密切交谈。邓布利多发出了人鱼在水面上发出的那种尖利刺耳的声音,显然,他也会说人鱼的话。最后,他站直身子转向其他裁判说道,“先开个碰头会再打分吧。”
几个裁判聚在一起。庞弗雷女士从珀西紧紧拽着的手里救出罗恩,把他领到哈利和其他人身边,给了他一条毯子和一些提神剂,然后又过去领来芙蓉和她的妹妹。芙蓉的脸上和胳膊上左一道右一道都是伤痕,袍子也撕破了,但她似乎毫不介意,也不让庞弗雷女士替她清理干净。
“那是珀西·韦斯莱对吗?是你们的哥哥?”爱得莱德放下望远镜指了指选手席,她对珀西并不熟悉。
韦斯莱双子停下手中的活,一起抬头朝选手席瞟了一眼,不用费劲就能确认那两个红头发的人影里有一个是珀西,“对,没错。”他们异口同声。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在魔法部工作?”爱得莱德皱起眉头,她想到了什么。
“是啊,妈妈可高兴了。”弗雷德把清点的工作扔给了乔治,他更关心爱得莱德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怎么了?”
“他替克劳奇先生工作……”爱得莱德沉了一口气,继续拿起望远镜观察那边的情况。
芙蓉和哈利说了两句,紧接着低下头,在哈利的每边面颊上各亲了两口。然后又对罗恩说了些什么,也亲了他几口。赫敏看上去气得要命,但就在这时,卢多·巴格曼那被魔法放大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突然响起,把他们吓了一跳,也使看台上的观众顿时安静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终于做出了决定。人鱼女首领默库斯把湖底下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们,我们决定在满分为五十分的基础上,给各位勇士打分如下……”
“芙蓉·德拉库尔尽管表现出了对泡头咒的出色运用,但在接近目标时遭到格林迪洛的攻击,未能成功解救人质。我们给她二十五分。”
看台上传来一片掌声。芙蓉摇了摇她优美的头。
“塞德里克·迪戈里也采用了泡头咒,他是第一个带着人质返回的,但他在规定的一小时时间外超出了一分钟。”人群中赫奇帕奇的学生们热烈欢呼,声音震耳欲聋,“因此,我们给他四十七分。”
“威克多尔·克鲁姆运用了变形术,虽不完整,但仍然很有效,他是第二个带着人质返回的。我们给他四十分。”卡卡洛夫巴掌拍得格外起劲,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哈利·波特服用了鳃囊草,取得了惊人的效果。”巴格曼继续说道,“他最后一个返回,远远超过了一小时的规定时间。然而,人鱼女首领告诉我们,波特先生是第一个找到人质的,他没能及时返回,是因为他要确保所有人质都安全返回,而不是只关心他自己的人质。”
罗恩和赫敏都半是遗憾半是同情地望了哈利一眼。
“大多数裁判,”说到这里,巴格曼非常不满地扫了卡卡洛夫一眼,“觉得这充分体现了高尚的道德风范。然而……波特先生的分数是四十五分。”
看台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芙蓉也在用力拍着巴掌,但是克鲁姆显得很不高兴。他又想跟赫敏搭话,但她只顾为哈利欢呼喝彩,根本不理睬他。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项目将在六月二十四日傍晚进行,”巴格曼继续说道,“勇士们将提前一个月得知项目的具体内容。感谢大家对勇士们的支持。”
“还有四个月呢!”弗雷德收起了箱子,同爱得莱德一起走下了看台。
“也好,这样哈利可以有充分的时间休息休息了。”爱得莱德小心翼翼地踩着木质的台阶,看台太高而台阶看上去也不太结实。这时候弗雷德又弓起了他的胳膊,爱得莱德有些害羞地笑了一下,这次没拒绝挽住他的胳膊肘。
他们下楼时迎面撞上了马尔福和帕金森。爱得莱德和马尔福的目光不可避免地交汇了,但只有几秒钟,许久没有说话的两人就各顾各地远离了对方。
比赛结果证明佐薇的占卜完全准确,一时间,她成为了霍格沃茨公认的占卜大师。许多学生都慕名前去找她占卜运势,她也因此有了一份能保证《背后灵》正常运转的副业。
“你是怎么发现鳃囊草的?”哈利的庆功宴上,爱得莱德好奇地询问。
“是纳威!”哈利放下手中的杯子,小声在爱得莱德耳边说,“我简直想夸奖他是草药学的天才!你敢相信吗?在比赛前没多久,他才帮我找到了这个救命的草药。我刚下水的时候……”哈利见人就要从头说一遍他在水下的经历。
第二个项目终于告了一段落,爱得莱德也要开始着手准备集中处理手头上的几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