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林屿谦照常到楼下去等谈夏一起上学。
回来的这几天,林屿谦发现自己跟着谈夏,还养成了一些慢慢变得固定起来的习惯。例如,早上上学路上的听听力;例如,每天早上在教室里写好一天的计划安排;再例如,每晚躺在床上,关上灯,闭上眼睛,对一天学了什么进行复盘。
睡前复盘这件事,还是谈夏主动跟林屿谦提起的,说是这种方法,可以有效避免睡前玩手机,放空大脑。
对于避免玩手机这件事,林屿谦亲身尝试过睡前复盘之后,倒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应对法子。
只不过,他还发现了这个法子的别的用途——催眠。
老实说,林屿谦每次复盘到数学时,就感觉到一片晕眩,接着,不出一分钟他就入眠了。
用这方法入睡,效果甚至可以用特别好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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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夏和林屿谦在楼梯口分开,刚进教室,谈夏就看见李禾风趴在桌子上睡觉。
刚把书包放下,李禾风就醒了。
谈夏坐下后,轻声说:“是不是吵到你了?”
李禾风揉了揉眼睛,笑着说:“不是,我是梦到你了,所以醒来了。”
谈夏听完李禾风的这段说辞之后笑了,“你太会说话了。”
李禾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拦腰,就着哈欠,她带着一种困倦的语调说:“今天来得有点早了。”
“几点来的?”谈夏问。
“六点到校,从来没这么早过。”李禾风吐槽,“还不是吴川这个神经病,非说要挑战最早到校。”
谈夏笑了几声,“这不还有寄宿生在学校吗?”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李禾风双手撑着下巴,“结果他五点四十就过来找我,还提了早饭。我妈一看,跟我说吴川觉醒了,知道了学习的重要之处,让我赶紧跟他去学校一起去学习。”
“现在那他人呢?”
李禾风往身后看了一眼,“不知道又跑哪去了,刚开始看了不超过五分钟的书,我就听见我后面传来‘啪’的一声,我一看,嚯,睡下了。”
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地进班,安静的教室,变得逐渐热闹了起来。
第一节课上课铃响起的时候,十一班已经坐满了人。郑宇进了教室,坐在讲台上没说一句话,生怕打扰到台下自习的同学。
李禾风和吴川在偷偷地传纸条,他俩在讨论,今天晚上去补习老师家前要去吃点什么。
谈夏正在拿白色A4纸计算物理题。每次写题,谈夏就会自动屏蔽掉周围的嘈杂声,陷入到一种专一的状态之中。
直到郑宇用手敲了敲她的桌子,她才从那种旁若无人的境界里回过神来。
“郑老师,怎么了?”谈夏抬起了头。
“出来一下。”
走廊上,郑宇说:“昨天你和二十班的林屿谦同学一起是不是捡到了一条狗?”
谈夏疑惑:“郑老师,您怎么知道的?”
郑宇打开手机,把一张照片摆在了谈夏的面前:“人家送了幅锦旗过来,年级组办公室叫你过去。”
“郑老师,那狗不是我捡的,是林屿谦捡的。我只是帮忙照顾了一下,我这……无功不受禄啊。”
“人叫你过去,你先过去看看。”
“行吧。”再讲下去,谈夏觉得郑宇要跟他说一些车轱辘话了,她只好应付一下。“那我去去就回。”
“快去。”郑宇说完便回了教室,继续坐在了讲台上。
谈夏还没到年级组办公室,就在楼梯口碰见了从上面下来的林屿谦。
“我这……跟着你沾光了。”
“你照顾得多好,一直抱着那小狗,手酸。”
聊着聊着就到了办公室的门口,两人推开门,就看见昨天在校门口见面的那位“20届”的学姐站在办公室里。
两人进去之后,紧接着就是一阵热闹的打招呼。
在后面的聊天中发现,那位学姐也是现在林屿谦和谈夏的年级组长的学生。
锦旗有两份,一份是给学校的,上面写着“教育有方,心地善良”几个大字。
另一份是给林屿谦和谈夏的,上面写的,可就不是方才那种正儿八经的大字了。林屿谦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救我狗命,汪汪汪汪!”
落款是“夏小谦”,那只狗的名字。
林屿谦和谈夏在看完上面的字后相视一笑。
约莫过了五分钟,办公室里的寒暄声渐渐停止,林屿谦和谈夏出了办公室后,准备回教室。
走廊上,依稀可以听见外面树上夏蝉的声音。
“好人,你是好人好事的代表。”
“别给我发好人卡了。”
“好人卡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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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因为需要备考,于是,谈夏便没有给林屿谦安排补习课。晚上放学,林屿谦很早的就去了十一班的后门口。
教室里的同学已经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林屿谦靠在十一班后门的门框边,双手抱在胸前,安静地看着教室里的谈夏。
谈夏正在收拾书包,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林屿谦已经来了。
靠在门框边的林屿谦见谈夏回头,便挥了挥手,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