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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混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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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屋室装潢素雅,断断续续传出细弱的呼喊声,却被紧闭的窗门隔断。

屋内三人,一站立、一半蹲、一倒地不起。

噗呲一声,鲜血迸溅,玄晖的衣角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红。

他默默站远,将剑身的血迹抖落,然后收入鞘中,垂眸注视面前满手血污的少年。

“我就不该陪你趟浑水。”

他讨厌身上血与汗混杂的恶臭味。

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苦苦挣扎,呜咽不停。唐生豫一刀刀剖开他的心脏,把一颗漆黑圆粒嵌进去,又用针线缝合伤口,动作熟稔。

接着,唐生豫两指一并,念咒唤起非人非魔的青年,令其抖动四肢,像提线木偶一般直起身,僵硬地踏出门槛,关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步伐规律而不自然。

作案者则飞身攀上屋檐,居高临下观赏大戏。

只见青年在院中四处奔逃,抓住一人便指着刚才的屋子,张牙舞爪、咿呀乱语。

旁人无法理解他的行为,于是探头凑近些,青年突然口冒青烟,耳中探出一片卷曲的嫩叶。嫩叶舒展,长成深绿的老叶。

而后,一根新生的枝条顶出眼球,直弹到眼前人颧骨上。女侍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却无法挣脱桎梏,被迫忍受黑血拂面的折磨。

与此同时,青年面目扭曲,皮肤如树皮一样干枯。

周围人找来帮手,青年已然成为魔核的肥料,再无半点生息。

临死前,他伸手摁住从口腔钻出的树干,试图将它按回去。

他失败了,死得格外痛苦。

“走吧,下一个速战速决,我晚点还有事。”

玄晖镇静自若,拍拍唐生豫的肩膀。

“你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唐生豫跟上玄晖,语气中透着失望。

“她不是树,我不会死。”玄晖反驳到,“再多嘴以后你的大仇自己报,我没闲工夫。”

饶是唐生豫走南闯北,广交朋友,也不曾见过这般没有底线的痴汉。

“不是我说,那女人差点杀你啊,你怎么还敢和她在一起!”

“她心软了,因为她心里有我。”玄晖快步流星,眼底带笑,“之前一切怪我。是我不够信任她,辜负了她……”

“闭嘴吧你。”唐生豫受不了了。

这天杀的恋爱脑究竟是哪位高人养出来的?

纵使唐生豫有万分不情愿,玄晖仍强行为同伴灌输“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的忠贞理念。

朱子曦不喜欢玄晖对外大肆宣扬二人的关系,玄晖只好讲述给挚友听,满足一下分享欲。

“是是是,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哈。”

没办法,唐生豫需要协助,不能踢走玄晖单干。

“多谢。”

对方厚颜无耻,唐生豫无言以对,随口一问:“那如果你成亲,会告诉你的生父吗?”

闻言,玄晖哑然失色。

“郁杳前辈死无葬身之地,你打算放过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原本郁杳前辈与喻重睿前辈两厢情愿,偏偏那人横插一脚,酿成两位前辈的惨剧。”

“喻前辈待你视如己出,你当真无心为他复仇?”

耳畔的声音勾起玄晖的弑杀欲。

倒不是为那个曾经虐待过自己的刽子手。

可下一秒,一副纯粹的笑颜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抹平过往的曲折。

玄晖沉声道:“不了,我会亲自见他一面,再做决断。”

“所以你的生父是谁?”

玄晖不语,加快脚步,朝某处村庄赶去。

其他人都不重要。

日夜思念的女孩在等他。

她言阅川人善,他信她。

*

伍昕精力充沛,对朱子曦这一同乡尤为热情,拖着她东跑西跑,几乎把偌大的璇仪派逛了个遍。

连笙和萧景闻还在身后拌嘴,伍昕邀朱子曦日后再叙,带她去自己的秘密基地,见识些新奇玩意。

朱子曦羡慕伍昕居然能带道具穿越,那可是手机,能上网的手机,她从前的最爱诶!

“不羡慕,我有璎。”回到村子,她摸着颈上的吊坠,自我安慰。

隔壁农户们听说连笙道行高深,时常上门算命祈福,不过连笙关心作乱的妖邪,顶多给人看看小病,并不图财。

萧景闻与连笙同往,徐兆行去镇上办事,杨家人下地干活。在外与人交流闲逛多时,即使有猫猫狗狗作伴,朱子曦依然疲乏,便独自守家。

此刻阳光暖人,正是补午觉的上好时机。

她迷迷糊糊趴在院中的木桌上小憩,怀里搂着洗干净的大橘猫,脚边有一只大黄狗吐着舌头转圈圈,似乎在等待朱子曦的投喂。

突然,一阵狗吠惊醒梦中人。朱子曦身躯猛然一震,吓跑了大橘。

抬头,正对上玄晖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她抚住胸口,躁动的心逐渐重归平静。

“怎么在这睡觉?”玄晖张望四周,发现这地方条件恶劣,朱子曦在这肯定会受不少苦。

他皱了皱眉,犹豫道:“此处偏僻荒凉,怕是容易招惹妖魔,你要不要随我去贤州城里住?恰好你们能监视胡家人的举动。”

“不了。”朱子曦连连摆手,“且不论师兄师姐那关过不去,我也不太关心那胡家公子的死活,他自作孽,活该被女鬼盯上。”

玄晖在朱子曦身旁坐下,望见她憔悴的黑眼圈,怜惜不已。朱子曦解释是夜晚蚊虫扰人,不是有意违背医嘱。

女孩言辞凿凿,玄晖让她张嘴,瞧了一眼舌苔,直接扔进两颗药丸。

朱子曦尝到苦味又要吐,玄晖立马覆唇堵住她的嘴,迫使她乖乖吞药。

完事,他不依不饶开始说教:“听话。你的身子骨本就弱,上次还学我施展九苍荧火,亏损了元气,今后更应注意。”

说来惭愧,同为异世者,伍昕身强体健,朱子曦却体虚易乏。

三天一小伤,十天一重伤,她不虚谁虚。

眼前之人实在唠叨,朱子曦不耐烦地捧上玄晖的脸颊,担忧道:“我记得你同样伤势不浅,在家可有好好照顾自己?”

“若我道没有,你要亲自来我身边监督吗?”

瞥见朱子曦满脸讶异,玄晖忙收回那句话,从袖中取出一物。

“这是魔域特有的萤石,无需注入灵力便可散发不灭之芒。你不是说怕黑吗,拿去照明用。”

朱子曦接过鹌鹑蛋大小的墨色圆球左右查看,发现这石头通体乌黑,光滑可鉴。

“好像一颗眼珠子,是打哪弄来的?”

“上月击破天冥魔鸟的据点,从魔鸟腹中剖出。”

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与魔物战斗的艰辛。

“啊?”朱子曦把石头塞回玄晖手心,不停擦手。

玄晖浅笑:“据说这是远古某任魔王心上人的眼睛,能为身处魔域的人或魔指明方向。传言不知真假,但此物的确有指路的奇效。你试试驱动它。”

闻言,朱子曦稍一心动,球体闪烁起暗黄微光。玄晖将手盖在她手背,球体骤然一凉,散发明亮的冷光。

“它是不是不喜欢我。”朱子曦委屈道。

“没有。”玄晖耐心讲解,“此物源自魔域,尚未熟悉人间气息,难免失灵。日后你去魔域,可以带着它。”

“我去不了魔域。在梁城时,靠近冥阙一步都浑身难受。”朱子曦果断拒绝。

按照常理,没有魔族血脉的普通人完全不能进入魔域,朱子曦也不例外。

玄晖一愣,眼神闪躲。

“这样么……那更好,你不属于魔域。”

“你也不属于魔域,你属于我。”朱子曦掰过玄晖的脸与他直视,认真道。

“嗯,属于你。”玄晖朝她展露笑颜。

朱子曦追问关于魔域的事情,玄晖娓娓道来,满足她的好奇心。

魔域的天空有凶残的食人飞鸟盘旋,地面有无数险恶的魔兽栖息,日夜不休骚扰魔族民众。

分明仅年长朱子曦几个月,但玄晖显然阅历丰富许多。

他对魔域每一处角落了如指掌,熟知各种魔物的特点和弱点,深谙魔域的生存之道。

朱子曦鼻头一酸。

这得是吃过多少亏,栽过多少跟头,才能这么熟练?

“魔域深处有一片幽林,林中树木非人非妖,却同时具有人的面庞躯干、妖的阴邪之气。树魔常幻化人形诱骗魔族入林绞杀,夺其生魂,啖其血肉,唯有九苍荧火堪能抑制。因此我们魔族必须保证有人精通此法术。”

“辛苦你了。”她刚低头,又被玄晖挑起下巴。

“九苍荧火伤身伤神,不可擅自使用,亦不可外传。”

玄晖神色肃然,没有任何玩笑的意味。朱子曦皱着眉头答应了。

她忽然提到:“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她能够证明我的来历。”

女孩眼眶湿润,紧盯着萤石。

“先前是我犯蠢,你自然不会与息风教有关联。”察觉到朱子曦介怀此事,玄晖抱有歉意。

“不,我希望你信任我。守护族人已令你筋疲力竭,我不愿你心有旁骛。”朱子曦缓缓道,“齐安的死是我的心结,你们那么渴望离开魔域、那么渴望光明,我希望你成功。”

“会的,一定会成功的。”玄晖抱住朱子曦,喃喃自语。

杨家三人拎着几箩筐新鲜菜回来,正巧碰见二人交耳相拥。

杨柳大哇一声,杨梅赶紧放下篮子捂住自己和弟弟的眼睛,蒙着弟弟的手格外严实,自个则边空出一条缝隙偷看。

朱子曦被这一声巨响吓到,立马推开玄晖上前帮杨母拿东西。

萤石交还给玄晖,因为相较而言,他更需要此物。

这一次玄晖长记性了,交代过连笙必须盯着朱子曦每天按时吃药才肯罢休。

而朱子曦内心忐忑,玄晖把她描述得太弱柳扶风了。

明明璎身体强健,经受过多番挫折仍不屈不挠;玄晖使用九苍荧火的次数比朱子曦更频繁,也没见他这般病态难愈。

伍昕的话萦绕耳畔,朱子曦双手抵在额头,闭上眼睛沉思良久,心绪如麻。

日渐消散的神魂,终将逝去的生命……

她回忆往事,发现部分记忆确实模糊许多。

是自然遗忘,还是这个世界对她的排斥?

朱子曦不知道。

不过她猜想,自己估计不会与这个世界的人一样,死后步入轮回,转世投胎重历人间风雨。

连笙望见师妹失神,上前询问。朱子曦只道是担忧恶鬼一日不除,恐怕会继续伤害无辜之人。

萧景闻也来安慰,表示定会将一切邪恶绳之以法。

昔日,二人一齐下山扶危济困,倒是配合默契心有灵犀。

这些天的合作令他们关系缓和不少。

期间,萧景闻坦白了心意,但连笙早已走出失恋阴影,不愿表现得对他难舍难分。

夜里,杨梅酣然入睡。连笙察觉朱子曦辗转难眠,邀她月下漫步,诉说压抑在心底的秘密。

孩童时期的陪伴使连笙对年长者心生依恋。后来她有了正常人的情感,以为这是爱情,便芳心暗许。

诚然,那日偷听得知萧景闻于自己无情,连笙悲愤交加。

“我从未有过这种情绪。”她直言,“不是单纯的悲伤。还有一点羞愧,为过去对师兄产生的幻想感到羞愧。”

“说来惭愧,我曾忧虑,若是有朝一日萧师兄向我求亲,师妹可会心生不快。”她用手挡住半边红透的脸,继续道,“毕竟大家都知道师妹倾慕萧师兄多时。”

“我第一个祝师兄师姐白头偕老、永远幸福好吧。”朱子曦插嘴,悄悄抱怨璎搞替身连累她被误会。

连笙把脑袋埋得更低:“不好。我只是想同师妹发泄一下,师妹千万别嘲笑我。”

得到朱子曦不嘲笑不外传的承诺,连笙开始讲述这半年来为吸引萧景闻的注意,做过的一系列蠢事。

包括但不限于:和左傲双勾肩搭背观察萧景闻有没有吃醋;找机会去跃鳞宗结交新朋友打探萧景闻的近况;故意在倾慕萧景闻的女修面前暗示他们关系匪浅……

如果是朱子曦,必定要让黑历史烂死肚子里,不叫一个活人知晓。可连笙不介意,反而颇有兴致与人分享。

“早些时候我本欲在归云门一心修道,最后竟沉迷情爱整日诚惶诚恐,不问苍生疾苦,实是有愧于师长谆谆教诲。”

孤身执剑入世,连笙感悟人间冷暖,观荣辱兴衰,心境沉稳许多,不再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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