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并不是很想参加怎么办。
塔兰慢吞吞的给哈伯恩教授编故事,说自己生病了,出席不了任何活动。
哈伯恩:“是生病了还是发情了?”
塔兰:“……教授您要不要这么直白。”
哈伯恩:“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我不觉得有什么羞愧的必要。”
塔兰:“好吧,申请发情期休假。”
“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虫帝陛下很看好你。”哈伯恩继续说道:“帝国正在全方位的培养高端亚雌虫才,你是新兴势力的中坚力量,虫帝希望在授勋结束后与你亲自会面。”
“……啊???”
“是的,很抱歉确实如此。”
作为雄虫的塔兰可以借口发情期拒绝参加活动,可亚雌夏恒·让则完全没有对皇室说不的权利。
“谢谢您的提醒,我会考虑的。”
“下次见面时,我想与您聊聊关于纱幔的美学,这次我带来了橙色的纱幔。”
“您最忠实的,塔兰。”
哈伯恩那边许久没有回复。
唔,意料之中。
塔兰伸了个懒腰,把令他不安的问题主动抛了回去,借机夺回主动权。
有时装蠢不失为一种以退为进的手段。
“奥肯,麻烦帮我更换日常飞行器,涂层采用帝国最普通的款式,务必不要引虫注意。”
护卫者奥肯点头道好,“是如今这款不够舒适吗?您如果还有其他要求的话请直接告诉我。”
“不,它很好,只是有些虫可能已经盯上小家伙了…”
“飞行器改造方面哥哥会派虫与你详谈的,奥肯先生,倘若我要求你进修反侦察技术,你愿意接受安排吗?”
奥肯脑中飞速处理着雄虫透露的信息,得出以下几个关键词:监视,危险,未知敌人。
有虫想伤害塔兰阁下?!
雌虫立刻斩钉截铁的作答:“当然!奥肯听从您的一切安排。”
很好。
塔兰在必办事项那一栏打了一个对勾。
不管躲在暗处的是什么东西,只要是活物,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刻。
而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等。
密罗学院结束了夏修假期,正式进入冬令时学年。
亚雌杰尼·格兰特晒黑了整整一个度还要多,他去了一颗日照充足的星球探望雌父,带回了许多塔兰没见过的新奇事物。比如一夜长大的巨型遮阳羽叶,会咕咕叫硬壳浆果,以及“爱心型”的伪向日葵种子。
“我的雌父是当地驻扎的军雌,他非常高兴我能去看望他。”
“你们不知道,当时我考上密罗的时候他可骄傲了!”
虫族的父子关系较人类而言更为轻松自由,大多雌虫和亚雌成年后会离开雌父身边,满星系的闯荡。有光脑的全息视频存在,似乎面对面的相见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他们更在意提升彼此的生活品质,知道对方安好就够了。
塔兰非常能理解这位军雌。
记忆里桑提斯在雌父哈米什·翁戈尔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哈米什不是不思念虫崽,而是更希望桑提斯能闯出自己的天地。
假若年轻的雌虫不去以命相博,又怎么会有资格从他手中接过东部的军权呢?虫族是以力量为尊的种族,弱者不会有虫怜悯。
塔兰小小的羡慕了一下对方家庭的幸福美满。
“我去了坦弗,那里的海洋很美,有机会的话你们一定要去看一看。”
格莱德温有些惊讶,“坦弗?”
“哇!”杰尼发出惊呼,“坦弗可不是普通虫有机会旅游的地方,给阁下们开辟的旅游星贵的吓虫。我看过星网上的旅游直播,光是塔塔派一个就要五千星币,足足比帝星贵了十倍!”
“夏恒快说,你是哪家的小少爷呀?在坦弗有没有见到雄虫?”
“…我的哥哥是军雌,他带我去的。”
这是夏恒第一次主动提起自己的家世,格莱德温不动声色的记住了亚雌的每一句话。
“至于雄虫嘛…没见到,他们大多都有私虫岛屿。”
从帝星到坦弗的来往费用为五百万星币,两个虫就要整整一千万!对于普通军雌来说这可不是笔小数目。按小战役五十万大战役两百万来算,夏恒的哥哥至少已经服役了十年。
十年,足够一个军雌升职为上尉了。
而坦弗属于东部军区管辖,第七军和西部军区的第一、三军有过战役摩擦,很少有西部的军雌去坦弗游玩,亚雌的哥哥极有可能是东部军区的虫!
“你呢格莱,你的假期怎么过的?别说一直在家睡觉哦。”
格莱德温回神,答:“M37星系有机甲巡回赛,我去见识了一场机甲的盛宴。”
“该说不愧是你吗格莱,连假期都不带休息的。”塔兰露出了羡慕的神情,“这回新学期的机甲比赛你一定能进前三名!”
“格莱,你就是最棒的机甲战士!”
杰尼在一旁鼓掌,仿佛预见了格莱德温夺冠的那一天。
雌虫眼眶湿润,他以谎言为始,却溺亡于滚烫的真心。
机甲的落败是格莱德温有意为之的结果,在密罗的每一天他都必须藏其锋芒。格莱德温从未有什么假期,去M37也不是为了观看机甲比赛。
他是去杀虫的,这是任务,是不能违背的命令。
亚雌琥珀色的瞳孔灼烧着他,差点儿将格莱德温烧穿。他听见夏恒小声低语:“格莱,你的雌父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格莱德温的雌父已经去世了,他告诉过亚雌自己的雌父生前是一位优秀的机甲战士。
你会为我骄傲吗,雌父?
即使我正在黑暗里踽踽独行。
“会吗?”
“嗯,一定会的。”
银发雌虫浅浅的笑了。
帝星,生命研究所。
哈伯恩教授的形象比以往任何一次见面都要糟糕,他不断的咳嗽,眼眶深深的陷了下去,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神。
“教授,您这是怎么了?”
“我的样子很糟糕,是吗。”
哈伯恩摸了摸自己干瘦的脸,挤了个笑:“塔兰,见到你真好,坐吧,不用拘束。”
教授的办公室倒是布置的十分温馨,热水壶里煮着花香味的茶,哈伯恩竟还有心情在办公室养生。
“教授,您必须立刻休息!”塔兰焦急不已:“您最好去雄虫医院接受检查,这样的身体状况不能再做研究了!”
前世教授的逝去压在雄虫的心口,哈伯恩的模样仿佛印证了早殇的诅咒。
“塔兰,看到你这么担忧,我必须承认自己非常感动,同时也很难过。”
“抱歉。”
“我不会轻易死去的,请放心,至少在你的课题结束以前……”
塔兰打断了哈伯恩:“教授,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您去看病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哈伯恩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你不是想问我关于纱幔的事吗,在聊那件事之前,我想让你先看看这份文件。”
#最高机密#
#冻结时限一百星年#
《关于雌虫的定向诱导剂研究》
塔兰不解的抬头:定向诱导是什么意思?
哈伯恩教授示意他继续阅读。
“定向诱导,即诱导雌虫对某位特定的阁下产生浓烈的爱情,古称真爱效应……”
在塔兰的极度震惊中,哈伯恩自顾自地说:“本世纪的第一对实验对象,是雄虫哈伯恩·赛和与雌虫凯·克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