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无力感突然裹挟了雄虫,背对着桑提斯的蝴蝶骨微微颤抖,脆弱的犹如垂死挣扎的蝶。
“塔兰,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云朵喵的一声逃离了塔兰的怀抱,雄虫的四肢有意识地缠绕住桑提斯,听对方低声耳语。
他真没用,重生后谜团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来愈多,多到让虫喘不过气来。
想保护哥哥,想保护自己,想保护在意的虫不受伤害。
他真的可以做到吗?
雄虫倔强的不肯承认,他一直生存在基因衰退的恐惧之中,对外游刃有余、充满野心的S级阁下不过是只纸老虎。
“哥哥,请不要离开我。”
塔兰仰头寻找苍蓝的眸子,哀求:“答应我好不好,求你…”
桑提斯是他在这个世界里唯一信赖的虫。
是他的挚友,亦是他的亲人。
绝不能、绝不能失去对方。
塔兰越攥越紧,眼看将有泪珠滚落。
“是哥哥不好,”阿德文早被桑提斯抛至了九霄云外,他心疼的摩挲着塔兰的指尖,哄雄虫先松一松手,“让你担心了。”
“不会离开的…只要塔兰需要我,我便一直在你身边。”
“无论何时?”
“是的,无论何时。”
“你要向虫神起誓。”
“好。虫神在上,桑提斯·翁戈尔会永远陪伴塔兰。无论何时、尽己所能,满足对方的一切要求。”
塔兰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满足我,我要你好好活着,只有活着一切才会有意义。”
“你不能离开我。”
从‘不要’到‘不能’,桑提斯终于明白了让塔兰担心的秘密源泉。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保证,不离开你。”
只要塔兰的心脏仍在跳动,他又怎敢弃之而去?
雄虫到底没有忍住眼泪,趴在桑提斯的怀里哭累睡着了。随着发情期的迫近,桑提斯对塔兰的渴望节节攀升,他眷恋的吻着雄虫不怎么柔顺的发旋儿,如常般放轻了脚步。
管家萨瓦勒立在走廊口,不知已经观察了多久。
“家主…”
他犹豫的开口:“您似乎,同小少爷走得太近了。塔兰阁下已经成年,亲吻、拥抱等亲密举动您应该尽量避免。”
“小少爷不知,您却不能对礼仪视而不见。”
“这不合适。”
萨瓦勒既是翁戈尔府的管家,同时也身兼教导幼虫的职责。
……
桑提斯一改少言的姿态,毫不心虚地问:“哪里不合适?”
“塔兰自幼失去雄父,雌父陪伴他的日子亦少得可怜。他对亲情看的比任何虫都要重。”
“我、你、甚至是花园里的机器虫花匠。”
“都在他的守护名单里。”
“成年蜕变礼后塔兰多有变化,他不再拘泥于小小的一方天地中,去研究所也好,去贵族们的无聊聚会也罢…”
“我很开心于塔兰的转变。”
“先生,他确实是一位S级的阁下。但在这个身份之前,他只是我们的塔兰。”
“我们不应疏远他。”
桑提斯的诡辩显然忽悠住了老管家,萨瓦勒为对方的深思熟虑而深感汗颜,“是…是…还是您想得长远,我受教了。”
“请进——”
萨瓦勒主动引雌虫进入了塔兰的卧室,为桑提斯让出了足够宽敞的空间。
“请您帮我带上外门,否则他会睡不安稳。”
雌虫们的交流声波频率极低,完全不会影响塔兰的睡眠。
终于,桑提斯正大光明地与塔兰同处一室了。
如果说方才的亲吻可以用亲情做遮羞布,那么此刻铺展满室的求偶纹路将会完全击碎雌虫的伪装。
深蓝的尾勾于床榻之上舒展开来,一点银芒引诱着军雌加剧了心跳的失速频率。
雄虫的尾尖是覆有软骨的,在注入信息素时,软骨会急速硬化,直抵雌虫腺体。
——尾勾内藏有一条完整的生殖腺。
桑提斯舔了舔干渴的唇,他探出舌尖,滑过那抹亮银。
尾勾羞怯的动了动,睡梦中的雄虫不安稳的皱起眉头,他根本不会想到最为信任兄长正像个变态似的骚扰自己。
塔兰美味的信息素即是一道顶级佳肴。
桑提斯握住尾尖,任它抵上腺体附近敏感的肌肤。
塔兰…
他难耐的塌下后腰,哆哆嗦嗦地戴上了抑制颈环。
为什么不能刺入他的腺体……
被塔兰注入信息素的感觉是什么。
“呜、哼嗯…哈啊……”
光是想象便让里衣湿透了,哺育虫崽的棕色小点不断磨蹭着雄虫的床单,桑提斯愧疚的捂住了不听使唤的嘴巴。
……
想被玫瑰香气深深环绕。
想让对方烙下永久的印记。
浑身热得发烫,桑提斯忍无可忍的禁锢住了小巧可爱的尾尖。雄虫登时浑身颤抖,些许信息素悄悄安抚着贪心的虫。
这是属于塔兰的玫瑰。
花香滑过食道,一场饕餮盛宴终是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