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的声音继续,是那个雇佣兵队长。
“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即使小腿被剌开那么一长条血口也面不改色的陆时岸脸色有些发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双手已经捂上了怀中人的耳朵。
越流风同样表情凝固,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恍惚:“你说、什么?”
“千里眼”回答的声音很低迷,“那里在之前遭遇了一波丧尸潮,我们也是拼尽全力才逃了出来。”
像是在脖颈上套了透明的袋子,外面就是自由的空气,却只能绝望地等待着缓慢的窒息与死亡。
陆时岸低垂着头,越流风一身颓意,他们都知道,这对于白毓臻来说意味着什么。
沉睡的公主不知道,醒来等待他的不是甜蜜与微笑,而是冰冷的分别。
直到那个队长收回了手中的刀刃,眼神看向陆时岸怀中的人,“他还在发烧吗?”
陆时岸手指微蜷,“嗯。”
“千里眼”看了看他的队长,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来不及询问,便看到男人站直了身子走向他们。
“你干什么——”越流风的话顿在了半道,男人伸手触碰到了白毓臻的额头,而陆时岸却没有第一时间阻止。
面容冷峻的男人收回了手,眼神从白毓臻的身上收回,“他要觉醒异能了。”
越流风睁大了眼,还是“千里眼”急忙解释道:“老大说的是对的。”紧接着他正色解释,“你们也看到了,我们队里有好几个异能者,其中几个就是高热后觉醒的异能。”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比如说我就是运气好忽然就觉醒了视力强化,倒是老大当初觉醒的时候受了点苦。”
陆时岸的手有些颤抖,他闭了闭眼,有些控制不住地低头,轻轻碰了碰白毓臻的面颊,“宝宝……”声音低低,带着抑制不住的高兴与哽意。
“千里眼”还在喋喋不休,越流风皱着眉头想事情,身子半隐在阴影中的雇佣队长则眼神微动,看着白毓臻的神情若有所思。
——即使有男人的判定,但白毓臻半夜又复发的几次高热时还是令人心惊胆战许久。
黑长的发丝因为沁出的汗水黏连在雪白的颊边,白毓臻被两个男人轮流抱着哄着,中途有几次因为难受而轻轻呓语,纤细的手腕有些无力地推拒着拥着自己的怀抱,被心疼的男人捉住,带着凉意的唇一下下轻吻在稚嫩的掌心。
源源不断的热意从瘦白的肩颈处传来,被水打湿的柔帕不间断地轻覆在那张小小、漂亮的脸上,除了自身必要的需求,男人们将剩下的水都用在了白毓臻的身上,他们的珍珍一日不睁开眼睛,焦灼的火焰就好像一日不曾从他们的心脏处离开。
雪白漂亮的宝贝在被轻轻晃动着哄睡。
直到晨光微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