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迁几乎是下意识的快答:“当然。”他普蓝色的眼睛像夜晚一样深沉,流淌着风燃看不懂的复杂情愫,“我知道我接近你的时机与手段并不合适,但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注视着你,唯独这一点请你相信我,好吗?”
很久以前是多久呢?风燃觉得有些混乱,这样一来不是变得跟罗勒一样了吗?这让她还怎么讨厌沈时迁?但是,如果他从以前就开始注视着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出现呢?
风燃分辨不出他的爱是真是假,只是这个回答确实让她松了一口气,她短短十六年的人生接收到的爱意其实相当有限,遇到的两个Alpha都对她充满了占有与支配欲,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正常的。
风燃定定地望向他:“你不会改变的,对吗?”
不会像秦欣那样突然把这份爱收走,不会抛弃她让她无家可归在星海中流浪,不会与她敌对也不会拿枪指着她,不会变成她讨厌害怕的那个冷酷无情的样子。
沈时迁郑重地牵起她的手:“不会的,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燃燃能永远健康快乐幸福,未来可期,前途光明璀璨,为此我想一直守护在你身边,可以吗?”
沈时迁也许确实跟他那冷冰冰的传闻性格有出入,风燃想起来了,那个碎片的画面里,一丝不苟的元帅脱掉了他那满是功勋肩章的沉重制服外套,靠在操作台的边缘眼里带笑,看着风燃给予肯定:后生可畏,未来可期,我敢预言你的前途一片光明璀璨,会成为帝国历史上最耀眼的明星。
风燃……风燃是怎么回答的她不知道,她只是追逐着那道发光的身影,直到被深深反噬。
她有些动摇,不知道那莫须有的未来是否因此改变,但不妨碍她被惊讶得呆滞掉,因为沈时迁在她手背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沈时迁:“可以给我证明的机会吗?我会用实际行动努力做的比说的好,当然维持完成一段关系需要两个人配合,所以燃燃你也稍微接纳我靠近我一点点可以吗?”
风燃蜷了蜷手指,一时间有些紧张,沈时迁带给风燃的感觉跟罗勒完全不一样,很复杂,很不真实,像是温吞缓慢的河流下暗藏着冰山,她不应该这么想的,但呼吸乱脑子也乱,要不还是试探一下吧?
信息素由被触碰着的指尖辐射传递出去,风燃侧身看着沈时迁,离他离得近了一些。
高度契合的两个人似乎会对另一半的信息素格外敏感,但风燃并不受这种契合度的困扰,只是沈时迁一瞬间脸就红了起来,他一旦呼吸起伏过大胸肌的形状就会被撑得特别明显,宽肩窄腰的大众流行审美不是没有原因的,风燃对他的这种反应奇异地感到满意,眼皮有点发烫。
在甘醇清冽的美酒刺激下,苦巧克力的味道喷涌而出,醇厚,浓郁,最后变得粘稠。
胜利的笑容只是一闪而过,风燃收起嘴角,看沈时迁陷入沙发的柔软靠背里呼吸颤抖,故意又贴得更近了一点,懵懂天真地问:“先生,您的爱就是想做这种事情吗?”
她又坐进沈时迁的怀里,像是这些天里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接触一般,脸颊贴着的胸膛滚烫,手掌不轻不重地按在腰腹上时,身下的人不免呼吸一抖,他艰难地推拒:“燃燃……别这样……”
真是奇怪,无论Alpha还是Omega发情起来居然都是一个样子,沈时迁的味道把风燃弄得黏黏糊糊的,他自己也是,显然受不住这么大的刺激,细细密密地发出一些近似呜咽的声音。
风燃对自己一手促成的局面并不反感,她在沈时迁怀里蹭了蹭,贴得更近了一些,沈时迁推她的力度跟挠小猫似的,颇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风燃坐在腿下的裙摆都被他的体.液打湿了,又腥又苦的味道。
风燃隐秘地有些兴奋,看来高浓的信息素只能让Alpha在发热中变得更加渴求与敏感,并没有像Omega那样的安抚效果,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沈时迁软成一滩湿水,他偏头抵在沙发背靠里,风燃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风燃舔了舔她的标记齿,希望生理健康常识对同性恋有用,她摸上沈时迁的脸刚要给他个标记结束这一切,沈时迁看着她的眼神却变得迷蒙了起来。
“风燃……”他痴痴地叫道,快感的刺激把理智的认知扭曲成云端的幻影,面前的长发少女与穿着黑色西装礼服的影像重叠,“风燃……风燃……”
风燃一瞬间毛骨悚然,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从沈时迁身上炸毛一样跳起来,这不合理,这太诡异了。沈时迁还大刺刺地躺着深情款款地叫着她的名字,每一声都轻柔又迷恋,像是会用在床技上的娇喘,风燃却只想躲远一点。
她不由得怀疑,沈时迁虽然看着正经,但心里其实是个变态吧,居然对未成年有这么大的杏玉……
风燃抿唇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能接受这种反差,但总归是自己先玩脱的,她扯过沈时迁的手腕,咬破,刺入,浅浅停了片刻就松口了,把手腕丢回去不是很高兴地站了起来,颐气指使家政机器人:
“小蓝小粉,把元帅弄回房间里去,给他手腕包扎一下,再给他泡杯德里克林去去火。”
机器人一板一眼地纠正她:“风燃小姐,德里克林是麻醉药,不能去火。”
她当然知道,她只是想让沈时迁先萎了再说,果然Alpha的标记并不舒服,染上同性恋真是可悲,沈时迁的手腕没什么肉,骨头硌得风燃牙疼。
风燃觉得她需要出门冷静冷静,但审视了一眼又被沈时迁报废的一套崭新校服,扭头回了房间,恶狠狠地瞪机器人一眼:“你们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