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勒少爷的言行举止还在被他老爹费尔南德密切严格地监视着,原本风燃还能跟他一起在学校食堂吃饭的但因为被眼线告密了一次,他老爹跟防贼似的说一旦发现还有牵扯就给罗勒退学于是真的发展成只能在终端上聊天的网恋地下情了。
罗勒笑嘻嘻地安慰风燃没关系,依旧嘚啵嘚啵地给她发一大堆消息,风燃倒没有多难过,只是觉得扫兴,扫兴的事情太多她只能把时间打发在实验室里。
弗兰没有在实验室里摆床,但是摆了一张大沙发,沙发旁边还有一个衣帽架,似乎他每次躺上来都要把白大褂脱了,但他那件白大褂经常在地上磨蹭灰扑扑的,感觉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是该脱一下。
精神力药物实验很难有实验对象,所以他配的各种药剂都堆在冷冻柜里,风燃每次来都会挑几支配比比较正常看起来副作用不大的喝,弗兰在旁边纠结半天没拦住她。
药物沉积是什么?她假装不知道。
“你不如把希尔德救出来,让他来试验呢?”
风燃跟弗兰提过一嘴她有神经炎症但没具体说到哪种程度,但弗兰还是很担心她嗑药磕死了,时不时提起救希尔德出来的事情。
“你不是不出卖同伴吗?”
“那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别管什么理由什么方式,好歹把他救出来了不是吗?”
看来他们星盗团内部也没有多深的感情,还是说弗兰其实疯起来自己身边人都能当作实验对象。
风燃躺在那张沙发上,一边捂着因为副作用酸涩发痛的眼睛一边拒绝他:“不要,他又没有觉醒精神力。”
“但这么多药剂灌下去,觉醒的概率很大吧,实验完成他突破到SS级都有可能了。”
“你之前药剂研究的时候有让别人给你试药吗?”
“没有,他们才没这么热心,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么前沿的研究。”
风燃放弃跟他讨论这些了,她有点流鼻涕了,换了个姿势捂着鼻子等机器人给她送纸来。
她瓮声瓮气地说:“弗兰,你就没想过你们孤A寡O被关在别墅里会发生什么吗?尤其是你现在抑制剂应激过敏,我是答应过你你协助我研究我帮你救你的团伙们出来,但也仅限于出来,出来之后的事情可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的庇护仅针对你。”
弗兰心里刚升起一缕感动,又听她说:“希尔德那货我就是捞出来再把他逮回去也不过分,他的信息素冲死了,放进我实验室难闻。”
希尔德的信息素准确来说是山葵的味道,某种程度上跟芥末不相上下,味觉的刺激往往不如嗅觉,弗兰深喑其道,无法否定风燃的后半句。
但一提起信息素风燃不免想念起罗勒的信息素,她最近总算从各种梦境中拼凑出了一段完整的记忆,虽然那好像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或者说那些出现在幻觉中的记忆,很难有美好这一说。
梦里她的结婚对象还是罗勒,她跟罗勒住在一起,斯莱卡家的别墅占地格外夸张,回廊外是生机勃勃的花园庭院,风燃靠着罗马柱坐在地上看着花园发呆。
天气应该很冷,有点飘雪,但庭院为了保持花园盛开的景观温控系统把到处都烘得暖洋洋的,雪花落不下来就化了,雾气萦绕在半空中看不清夜空的景象。
她坐了没多久罗勒就急匆匆地出现,没来得及脱实验室的白大褂,也没来得及摘绑刘海的橡皮筋,他洋溢着笑脸给了风燃一个大大的拥抱,但风燃反应平平,抓着他的衣服心不在焉地接受他的亲吻。
被他直接带去了餐厅吃饭风燃才紧张地问今晚不去参加风麟烨的生日宴吗,她跟罗勒都受到了邀请,按理来说风燃是该去的,但罗勒牵着她的手往她手上戴东西,傲据地说他不想去就不去,风燃也不准去。
视线回到手腕上,罗勒给她戴了一条手链,手链上简单穿着一颗香珠,跟罗勒有同样的味道。罗勒又亲了亲她,燃燃,我之后要忙着准备医大的考试了,这个是我专门给你做的香珠,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你难受也能闻到我的味道,也不会太寂寞。
如果忽略掉细节以及她木头一样冷冰冰的态度,那这段记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美梦,但风燃没办法忽略那个细节,罗勒的脖颈上有细小的针孔,因为抽取力度太大而泛红,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那个香珠,是他采集自己的信息素给风燃做的。
风燃说不出话来,那个针孔于她而言像是崩坏的预兆,如果说在此之前风燃还不知道为什么梦境里的罗勒最后会变得那么黯淡无光,那么看到那个香珠的一瞬间她就全想通了,因为罗勒爱她,所以他想用自己的信息素去治愈风燃。
她安慰自己,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先不说她跟罗勒现在根本见不上面,结婚对象也换了人,梦里的罗勒只是太在意她所以才不求回报地付出了这么多,但现实的她才不会对罗勒这么冷淡,只要她表现出不高兴,罗勒肯定会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