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锁的密码很快被格式化打开,门一开沈时迁冷漠强硬的气场铺面而来,约书亚还杵着没动,这种情况下见到偶像的感觉还真是微妙,但沈时迁只是打量了他一眼,拎小鸡一样把他抡了出去砸在后面那个副官的怀里,听他冷冷吩咐:“带下去做笔录。”
克里斯站在门边,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沈时迁只粗略看了他一眼竟然真的略过了他。
沈时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前,罗勒轻轻握着风燃受伤的那只手,头也不抬地阴阳他:“好大的官威啊。”
沈时迁皱着眉头看向他:“你也不清白,费尔南德没教会你礼仪吗?”
罗勒:“哦,他身体硬朗得很呢,说不急于这一时。”
罗勒还想夹枪带棒地暗里骂他几句,但突然感觉手心被勾了一下,他当即把手握得更紧,冷硬的表情顷刻融化,忧心忡忡地望向风燃。
沈时迁也快步走到病床另一边,静静看着风燃。
风燃缓缓睁开眼,看见沈时迁的时候呆滞了一下,又闷闷地咳嗽起来,可怜巴巴地向罗勒那边靠,嗓子里挤出一段气音:“罗勒,我想喝水。”
罗勒嘴里的笑意滚了一圈,最后还是嚣张地开口:“克里斯,接杯水过来!”
端水进来的人是萨罗,罗勒在心里把克里斯,萨罗,沈时迁三个人都骂了千万遍,看着沈时迁举着杯子轻柔地递到风燃跟前,风燃静静呆呆的,坐着没动。
“燃燃……”
看情敌吃瘪,心情格外舒畅,罗勒都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他更加温柔耐心地拍了拍风燃的手背,然后扭头冲着克里斯叫唤:“克里斯,接水,快点儿!别让病人等着呀,下次再有数据统计我也这么晾你个十天八天的。”
克里斯真想闷头撞死自己,心想见鬼的约书亚怎么还不回来,但又任劳任怨地迅速接了一杯水,一步步踏进病床周围那一亩三分地的修罗场里。
罗勒掺扶起风燃,小心翼翼控制着倾斜杯子的角度,护着下端不让水洒出去,直到风燃小口小口地喝完了半杯水,他才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看向沈时迁表情格外挑衅。
罗勒充分表现自己,款款深情地望向风燃:“伤口疼不疼啊?你刚刚都烧到39度了,现在才稍微降下来一点,头晕不晕?医生说你血糖很低,要不要吃东西?”
风燃只是低头抓着他的手,死活不看向沈时迁那边。
沈时迁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他看得很清楚,在他刻意跟江澜周旋,说交易与否全凭他的时候,风燃眼中逐渐消失的某种光亮。
信任再度崩坏,而这一次似乎更加无解,他轻而易举作出的选择,甚至没有辩解的资格。他自信地认为他可以兼顾所有,严密控制住机舰港,推算出星盗的藏身地点,恢复终端的通信定位,抓捕星盗,救下风燃,一项不落。但对方居然控制了他的私人通信,用他的权限认证调动军队,帝国的智能安全系统被对方轻易玩弄于股掌,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人害怕。
但因为受害人是风燃,一切又变得矛盾了起来,沈时迁说不出话,甚至不想思考。
罗勒继续安抚风燃:“不想吃东西的话就睡一会儿休息一下吧,我一会儿给你煮你喜欢的天麻竹荪汤好不好呀?”
克里斯木着脸站在一旁:妈的什么死动静,有夹子。
萨罗心疼自家长官,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败犬?但又觉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风燃小姐年纪还小,当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没过多久,费尔南德·斯莱卡跟西森·卡利修也赶来了,虽然两家是同行竞争关系,但大体的发展方向不同,关系也没有外界传闻中的那么僵。费尔南德麻木着希望罗勒没有惹怒沈时迁,而西森还笑眯眯地问候他“伯父好”。
但事与愿违,罗勒明晃晃地牵着人家未婚妻的手,克里斯猫在角落里不敢说话,每个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空气诡异又沉默,费尔南德原本想教训人赔礼道歉的说辞都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
沈时迁叹了一口气:“对不起,燃燃,我很抱歉让你遭遇了这些,萨罗,带另外两个人下去做笔录,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燃燃,你能告诉我通讯断联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罗勒被克里斯,费尔南德以及萨罗三个人联合拽走的时候态度还是很嚣张,一张嘴就是阴阳怪气:“公事公办是吧?沈元帅你好得很呐。”
费尔南德连忙抬腿踹了这个不孝子一脚,回去无论谁来求情都不行,必须关禁闭!希望这一次的风波不会牵连到他们斯莱卡家,为此必须得把罗勒这小子看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