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择D.冷眼旁观,滞留在化身身上的精神错乱debuff升级为认知错乱,附加超忆,行尸症debuff】
【〖鹅妈妈的童谣〗被动幸运效果触发】
【判定对象:(debuff)50%or(buff)50%】
【debuff判定:53%大成功】
【所有debuff被〖幸运〗加持,获得两层〖恒久〗,无法通过时间抹除】
夜殷:*问候祖宗的脏话*
〖*脏话*,我*脏话*你宝贝啊!!小助手!!!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品质升级后会越好用的吗!〗
怎么变成了一个升级版的负面奇物?
「小助手」:〖宿主,好用,也得分对象,金色品质的黑色系列物品作用对正面和负面的判定都是二分之一,概率平等,没有问题。〗
夜·非酋·殷:〖*非常脏的脏话*〗
在夜殷调节节点选项试图改变debuff恒久效果的时间段里,既定的事实有一部分已经无法改变。
已经提醒过宿主一次的「小助手」保持着它应有的沉默。
世界“过去”的故事依旧在前进。
“深渊”牢牢的黏着这片五彩斑斓的世界,紫红色的眼睛围着世界身上发生的每件事不停打转。
代码模仿的身体很快死在了化身手上。
祂自然而然的收回了小代码。
【月型代码:唔,老大,身体死掉了,你的化身还是蛮厉害的。T^T】
夜殷笑着揉揉手心里的代码,回答它:〖那肯定啊,那可是我呢。〗
〖我得夸夸小助手,你的代打服务很有一套嘛。〗
「小助手」干巴巴:〖谢谢。〗
此刻回到世界中的化身身上。
他将那具已经死去的空壳掏得比退休岩神的钱包都干净。
每一个内脏器官和血管,神经都被精确完整地取了出来,从大到小摆在地上。
澎泊穆斯站在胧身后,犹豫自己要不要上前搭话,他此刻已经从原来对月王的欣赏惊叹变成了极其浓厚的在意与担忧,因为他从月王的行动中看不到月王对自己生命应有的尊重。
虽说他在七百多年前和月王有过一面之缘,但从现在月王对他们都很冷漠又生疏的态度来看,他大抵是不记得自己了。
也是,谁让当时他不愿意接受陌生的外族擅自加入自己的族群呢?
不过嘛,也正是因为出了月王这样第一个可以接受并管理不同种族一同生活的独特龙王,他们才慢慢不再循规蹈矩遵。
作为胎海生命的管理者,大地上每一个生命的状态他多多少少都能够感应得到。
龙众不同种族个体的生命交融也令胎海之水充盈,更不用提月神宫殿的建立所引来的潮汐之力恰好增强了他掌管的水元素。
所以,澎泊穆斯对胧感官很好,也很敬佩他打破了龙众持续了如此多个世纪的旧规则。
对了,还得感谢修库特尔当了那个出头鸟,要是再没有龙王去和月王建交,他和阿佩普就快憋不住了。
确认深渊的声音彻底消失,黑色的浪潮在黎明下褪去时,澎泊穆斯上前用蹼翼擦拭月王被鲜血染红变得黏连的脊背和羽翼,和他说不用再戒备,深渊已经被击退。
却突然发现胧漆黑的眼白边缘在不断渗出汩汩鲜血,流下血泪,整个龙对他的话没反应,摇摇欲坠地盯着天上,瞳孔不自然的放大。
察觉到不对劲,澎泊穆斯不敢再碰胧,他立马喊来了库库尔坎和斯库拉。
“胧的状态很不对,我刚刚喊了他好多声,他完全没有反应,这伤口的血也止不住。”澎泊穆斯对两位亲王说道。
澎泊穆斯听不懂月王在不停念叨的低声呓语,他发觉这似乎并不是任何智慧生物的语言,他刚刚不论怎么和月王交流,对方银灰色的眼眸中只有一片空茫。
而在化身这里,他清楚的感受到debuff开始发力,外界的一切声音都离他远去,认知错乱将持续困扰他,每一颗灰尘的重量,每一个眼前混乱画面的细节都被他的大脑自动记录了下来。
脑子疼得快炸掉。
他分不清自己眼前站着的是深渊魔兽还是龙众,为了不误伤队友,debuff生效的时候他就在赌。
他眼前的光景有时是一大群揉在一起的猫咪,一直在冲他咪咪喵喵地叫个不停,有时就是纯粹的光污染,和炫光大鲸鱼,为什么还有十多页密密麻麻强化全歪废物词条的双爆圣遗物ppt???
1025大生命词条506个,46.6%大防御288个。
还全在主C身上……
看着真让龙心梗。
被幻觉打击到,化身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心急如焚的澎泊穆斯误会他病情加重,忙不迭失唤来胎海水将他包裹起来。
“王,胎海凝露虽然修复了月王身上的伤口,但以我的经验来看他似乎是精神上出现了问题。”粗略检查和治疗后,斯库拉将力量收回,对澎泊穆斯道。
“王上!我们需要尽快返回圣城。”库库尔坎心中对这种突发病情有了个大概得底,唤了一声他的兄长,修库特尔点头,挥舞双翼飞向天空先行一步用气态燃素建立了一条游隙灵道。
“澎泊穆斯阁下,能否请您也来协助我们?”库库尔坎又再次转头,向胎海主人寻求帮助。
“不必多言,我会和亲王斯库拉一同前往图兰。”澎泊穆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他身后的斯库拉跟着颔首。
*
化身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龙形态的他手里紧握着那点被扯烂的心脏碎片。
5.8英尺长3英尺宽,重约80公斤的心脏就这么碎了,化身的第一反应就是遗憾。
那心脏的大小尺寸都和他的一模一样,化身很喜欢,也因此很想收藏。
但……为什么周围闹哄哄的。
他如今听不懂任何语言的表达,似乎他的智慧已然全部离他远去。
无意义?的乱码?在他眼前纷飞。
他感到昏沉?■■■醉氢的症状■应该又出现■?这次是在……地上?水下?所以,应该是氮麻醉??胧不确定地胡思乱想。
当他想从地上起来时,这才意识到拘束带绑住了他的身体,他的嘴筒子。
化身很想大声地向四周的猫咪或者别的什么小动物们说,放开我的嘴筒子,我有话要说。
但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挣脱拘束带。
不受控制的身体,一如一把精密的手术刀无论如何也挥舞不到它该去的地方。
铁锁链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四处都是化身奋力挣扎抖落的羽毛,墙砖敲击他的肋骨,插在他脊柱上的燃素针管被扯断,没有章法的挣扎最终扭伤了宽敞又脆弱的羽翼。
化身疼得直抽气。
他抬眸看着用一只爪子就压住了他的暹罗,感到意外。
debuff的数值削弱已经让他弱到连只猫咪都打不过的地步了吗?
殊不知那是认知错乱在他眼中被扭曲成暹罗猫的修库特尔。
不过,这也并非化身自身能够控制的,第一次体验超忆症debuff,因为脑容量被夸张的无用信息占据导致他无法仔细思考当下的境遇。
脑波心电监护仪的数据滴答声,四周震动的分贝,室内的每一处装饰,每只猫咪身上毛发的数量都像早高峰时期拥挤的人群一样挤进了他的大脑。
细如针尖的瞳孔因此变得更窄了,无时无刻不在记录无用信息的眼睛成了惩罚大脑的刑具。
化身痛苦但无声的尖叫。
够了!停下!不要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我的脑袋里了!
化身闭上眼睛,想要去屏蔽这些没有用的信息,但很可惜,〖鹅妈妈〗不会让他顺遂。
脑子里的童谣歌曲也越来越吵闹,越来越杂乱无序。
【Birds of a feather ■■ together■
And so will ■■ and swine;
■s and mice will have their choice,
And so will I have mine. 】
哈哈大笑的字母在脑袋里跳圆舞曲,扎得他前额叶生疼,化身像呕吐那样将这些低语的字母倾倒出去,却又被拘束带阻止,变成意味不明的呢喃和喉腔里的乱调。
难以用言语形容此刻的感受。
夜殷品味着精神和认知错乱带给这具身体不受控制的痛苦,祂觉得……很熟悉,这种痛感很像塞伦特当初待在深渊竞技场里爬塔被魔物咬得四分五裂那样。
眼前的画面似乎都不再写实。
不再……真实?
祂暂时切断了对化身身体的控制,将化身里的分意识拎了出来。
分意识一出来就立刻蜷缩在祂身边,紧紧的挨着祂。
夜殷抱起分意识,旨在尽快安抚他。分意识蜷缩在祂怀里,因暂时听不懂主意识的话语,他像只犯了错的小狗那样,只在乎主意识温热的胸膛里是否还有属于他的位置,他轻轻地将手穿过祂的肋下,把头埋在祂怀里一动不动,不敢和那对紫红色的眼珠对视。
没有任何一个造物能够拒绝造物主的轻抚和垂怜,分意识躲在造物主的阴影下颤抖不已。
夜殷无奈地抚摸着被debuff崩了一脸,变成了酸奶碗吉娃娃一样的意识团子,对〖小助手〗感叹:“唉呀呀,我总是不希望有效的时间被白白浪费,力求完美……可惜,事事总有变化,完美总是不易存在和保持。”
“无可奈何。”
「小助手」吐槽:〖是您的追求太奇怪了。〗比它废物老板的还怪。
夜殷大笑:〖哈哈哈,有吗?还好吧。〗
「小助手」:〖……〗
怪不得精神病和笨蛋能玩到一块儿去呢。
夜殷好好安慰了受到惊吓赖在祂身上不肯走的分意识,摸着他的头对他说:你才是在那片世界里大展拳脚的主演不是吗?怎么能这么脆弱的依赖台下的剧本稿呢?好了好了,快回去吧,故事可没有暂停等主演的机会。
而且我们需要新的事件来刷新的buff,兴许可以把debuff尽早抵消掉,加油哦,我的小龙。
祂拍拍酸奶吉娃娃的头,把他丢了回去。
……
“不行,兄长,镇定剂起效以后,月王的意识很模糊,秘源晶脑数据显示他的脑电波微弱,大脑在短时间里重复出现了严重的缺氧和中毒问题。”
库库尔坎取下面前巨龙眼睛下方的针头,燃素穿刺收效甚微。
他接着将强光打在胧的眼睛上,那圈浅灰色的竖瞳只有极其微弱的瞳孔反射。
还没从战场上撤下来时月王就已经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动用了龙族最好的医疗科技都没办法再唤回月王的神智。
不少医生确认他应当是受到了相当严重的深渊感染。
最不幸的精神类感染,偏偏他们还对深渊外神一无所知。
库库尔坎知道智慧生物的大脑像座迷宫,一切想法,感知,光与热都从这座小小的脆弱的迷宫里边诞生。
他只能用尽量温和的方式去刺激月王的神经。
随着治疗时间过长,舆论发酵,胧麾下的龙众反应有些激烈,为了不让救治成为外交事故,月王身边的医者自然也跟来了图兰。
只是……这医者如果不是他们熟悉的龙就更好了。
罢了,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谈别的吧,库库尔坎将繁杂的思绪甩开,专心着手眼前的工作。
月王的病灶确实如斯库拉诊断的那样出在精神上,但不知为何,这种精神污染屏障格外强韧,燃素池和燃素穿刺都没办法打开月王精神的大门,而且真正奇怪的是,虽然无法将之打开,却始终有外溢的感染现象出现。
好几位医生在最初没做防护措施时不幸感染,倒下了。
这种情况下只能让掌握源焰的火元素之主来施展圣火焚尽术。
果然,在源焰圣火焚烧后,那恐怖的感染皆被抑制甚至消灭了。
按理来说现在污染已经被圣火清除,月王的精神也该恢复如初,但他就是无法完全清醒。他反而是——
把他们都当成了猫咪这种生物?
“嘬嘬嘬,暹罗你怎么不开心,来吃猫条~”
移开自己头顶的手,库库尔坎一脸复杂地收回燃素注射器,又小心地拿走月王手中的“猫条”——一把组织剪。
“唉。”一旁的斯库拉也叹了口气。
燃素的脊柱穿刺对这种精神修复再没什么做用,这几天下来月王也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他拍拍巴勃勒的肩膀,让她明天再来。
现已是深夜,但这来自月王领地的医生没有一点想休息的意思,她坚持牵着月王去室外晒月亮,每日如此。
明明自己也是个行动不便的龙。
斯库拉看着那眼盲的隐暝族女孩小心翼翼地牵着眼神空茫的胧一步一步慢慢往外走,最终还是不放心地选择再次跟了上去。
“伊勒,说起来,我们上次相见时已经是七百年前了吧。”
在月光下站了一会儿,斯库拉试图和巴勃勒搭话。
盲眼的巴勃勒没有回话,只是沉默地替神志不清的月王梳头发,她灰蒙蒙的眼睛和月王的有些许相像。
“你姐姐……她近来可好?”斯库拉勉强能和她搭上话,他们在之前立场就不一样,现在……可能更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