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下午喝的,现在已经超过24小时了,我刚刚带他去医院,简单检查了一下血压、血氧,一切都是正常的。”贺心晨如实告知。
虽说从刚才知道要跳伞,安闻就是一副被吓到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过当听到贺心晨的话语,他顿时反应了过来。
原来贺心晨带他又是体检又是等待的,是为了确保跳伞安全。
这人果然很严谨。
但是他根本不想要这种严谨啊!
他不想跳伞!
他开口想要退出,但是贺心晨一个眼神扫过来,安闻就将想要逃跑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那眼神安闻懂,意思是:‘想要演戏就听我的。’
贺心晨拉着安闻,跟着教练一路上了一架小型飞机。
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安闻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他一把抓住了贺心晨的手:“贺心晨,我不想跳了,我真恐高!”
往常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此时全是惊恐。
“那我问你,你去爬山有什么感觉吗?”贺心晨看向安闻。
安闻一愣,随即如实回答:“挺好的呀,那次和寝室同学一起去,还看了云海……”
贺心晨:“……那你就不是恐高,只是畏惧而已。”
“不是,我现在非常害怕!”
安闻不仅握着贺心晨的手,还用胳膊缠上了贺心晨的胳膊,整个人也贴了过去,他就像一大块橡皮泥,企图让贺心晨放过可怜的他,但是贺心晨却只是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安闻:……
随着时间,飞机已然攀上了高空,跳伞教练冲着两人大声喊道:“我们到地方了!检查一下装备!”
直到安闻和贺心晨被安全扣紧紧的绑在一起,安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贺心晨带他一起跳!
安闻瞬间想起在电影节上贺心晨要与他‘同归于尽’的那一幕,眼中再次迸发出惊恐。
他不要和疯子一起跳!
虽说安闻背对着贺心晨,但是贺心晨依然能想象得到这人的惊恐表情。
他笑了,笑得很大声:“放心,我有USPA A极跳伞资格证的!”
“这不是资格证的问题吧……”
安闻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这个时候贺心晨已经拽着他的安全扣,架着他,出了机舱门。
轻轻一跃,两人已然跳出了飞机。
瞬间,失重感袭来,安闻子感觉他的心脏也跟着飞了起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吹得他脸颊有些生疼;虽说他戴着护目镜,但是由于害怕,他根本不敢睁眼睛。
安闻闭着眼睛,双手双脚胡乱的抓着。
这时,男人的声音响耳边,简直犹如天籁。
“安闻,你不要怕!”贺心晨伸出双手,从后面紧紧箍住了安闻的腰。
在那一刻,安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只一门心思体会着失重感。
一般高空跳伞,是在四千米的高空往下跳。
在打开降落伞之前,会有差不多50多秒的时间去感受自由落体。
“安闻,睁开眼睛。”贺心晨大声喊着。
“不行,我不敢!”安闻依然紧闭着双眼。
闭着眼睛的安闻没听到贺心晨的回复,只感觉这人好像在他身上摸索着什么。
“你干什么啊!”
安闻想要去抓贺心晨的手,但是贺心晨却是在他耳边警告,
“你别乱动,我把你的安全扣解开了,现在我抱着你,要不然你就自己掉下去了!”
听到这话,安闻快要吓死了,他一点也没觉得是在开玩笑,这种事情这人干得出来!
降落伞在贺心晨的身后,不被贺心晨抱着,他就得掉下去。
“贺心晨,你混蛋!”
安闻大声骂了出来,那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虽说嘴上骂着,但是他还真不敢动了,只能按照之前教练的嘱咐张开双臂,任由贺心晨抱着自己。
时间一到,贺心晨右手离开了安闻的腰间,直接按动降落伞。
降落伞打开的一瞬间,由于气流的阻力,两人猛的升高了上去。
贺心晨:“降落伞已经打开了,你可以睁眼睛了!”
虽说此时张开了降落伞,但是安闻依然紧张:“我不敢,你把安全扣都解开了!”
贺心晨:“傻子,骗你的!”
安闻一愣,随即睁开眼睛,双手连忙摸向腰间,他摸到了贺心晨箍在腰间的手,也摸到了紧紧扣着的安全扣。
安闻咬牙:“你他妈的是混蛋!我都快要吓尿了!”
贺心晨好笑:“趁着下降的机会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与之相比,你的烦恼、你的忧虑其实都不算什么。”
随着贺心晨的话语,安闻终于看到了天空以及天空下那广袤的田野。
瞬间,他只感觉自己是那样的自由,像个鸟儿一样飞在空中。
确实如贺心晨所说的那样,所有的烦恼、所有的痛苦,仿佛已经化为袅袅云烟,随着上升的气流,吹拂殆尽。
“啊!”安闻不由得激动的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