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刀的歹徒,被楚彬咬着牙紧锁在地上。
声音化成水膜,蒙了一层酸雾,模糊掉周围所有嘈杂。
——“报警!”
——“快报警!!!”
“楚之宁!结束了!”控场的学生会成员叫她。
楚之宁如梦方醒,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被圆珠笔修改得凌乱的演讲稿纸被她捏得很皱,汗把褶皱边缘都泡软了。
榆音的学生来彩排两次就都走了,此刻后台很旷,主持人跟同伴骂人。
“吗的年个音乐学院真把自己当成搞艺术的了?榆音那群人一个比一个狂,也不看看到社会上他们学校算985还是211啊?装什么。”
“榆音是国内TOP1的艺术院校了。”同伴小声提醒。
“呵呵TOP1艺术院校,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看看到社会上别人认他这个第一,还是认985211。”
“对对我也觉得。”楚之宁在旁插话,“他们不就是一首歌卖个一两万么,有什么好牛的,居然不支持咱们工作,真可恨!”
主持人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同伴:“不是,学妹你…”
楚之宁眨眼,关切道:“怎么了学长?”
主持人前天为自己寒假找到一个为期两个月薪资三千的大厂实习岗,捂着心脏摆手,“没事。”
同伴:“玩去吧学妹。”
礼堂灯光昏暗,有一股常年不见阳光的潮湿味道,楚之宁到礼堂外呼吸新鲜空气。
午后稀薄的阳光晒不热十一月末的天气,空气从鼻腔吸入,带着提神醒脑的冰凉感。
这该死的校庆什么时候能过去啊。
她随手抓死一个路过的空气,顺便踹了两脚。
郁闷的心情被新鲜空气换出去不少,楚之宁伸了个懒腰,一转身,看到懒靠在礼堂楼梯扶手上的云落,也不知在那看了多久。
他招手,“过来。”
楚之宁:“你怎么还没走?”
“听徐年说,你找我。”他说。
“……”大嘴巴。
云落扫了眼楚之宁手里被圆珠笔戳成漏网的演讲稿,“校庆,你有节目?”
“演讲。”
“什么主题?”
“建设美丽和谐校园。”
“刚看你在门外踹空气的样,不像啊。”他笑着说。
楚之宁看他一眼。
“又骂我是吧。”云落似笑非笑,指尖点点漏网,“这玩意儿,不想讲就不讲,别逼自己。”
“你以为我想讲,导员让的。”
“导员怎么了?再大官也没权利让你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能行吗?”楚之宁迟疑道,“我还有两年多才毕业呢,玩意给他得罪了找我麻烦怎么办。”
“啧。”云落踩下两级台阶,漂亮的眸子盯着面前纯净的小姑娘,“好学生,别太乖了,动动脑子,笨呢。”
难道他有办法?
楚之宁虚心求教,“你有什么好办法?”
“求我。”云落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
“?”
“求我,我就告诉你。”他笑得混蛋。
“……”
“…………”
“………………”
“求您屈尊指点一下。”
云落欣赏了一会儿楚之宁脸颊上被气出的红晕,觉得还是小姑娘害羞的时候看着顺眼,现在看起来像随时能举着拳头砸他两拳似的。
他金口微启,吐出一个字:“哭。”
“啥?”楚之宁完全没听懂。
“压力大,失眠,难受,吃不下饭浑身无力,怎么惨怎么跟导员说,会不会?”
“你是要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楚之宁不可置信地问。
还以为他有什么好主意,搞了半天是这东西。
“必要时也可以吊一吊。”
“……”
扭头就走。
再信他一句话,她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