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周孟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云落说,“跟我有鸡毛关系?”
话音刚落,云落的手机就响了。
周孟离得近,看到备注,“你爷下周过生日,这几天给你打了不少电话吧,就怕你不回去。”
“嗯。”
云落看了一会儿来电显示,接起。
电话另边说了什么,他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立刻起身,“哪家医院?我现在回榆苏。”
周孟:“怎么了?”
云落:“老爷子脑梗,在医院抢救。”
“靠!不能是昨天你跟你爸打电话吵架他听到了吧。”周孟帮云落去衣架拿外套,“要不然…不能是张岩然怀孕的事老爷子知道了吧?”
“不知道。”云落说,“先走了。”
“你走走走走走,内孙子我来应付。”
·
楚之宁回酒店的时候,刚好在楼下碰到云落,他刚从前台退完房,二人迎面遇见。
楚之宁:“你要回榆苏了吗?”
“嗯。”云落说,“处理点事。”
看他似乎很着急,楚之宁长话短说,“那你别忘记算一下房钱。”
“一点都不愿意欠我啊。”云落道。
“那不一样,你看上次在你家楼下请我吃的面,我就没A你钱。”楚之宁说,“那个行政套房挺贵的吧,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行了没多少,”云落说,“出得起。”
“我上学期找了一个轻松的兼职,赚了不少呢。”楚之宁说,“你要是想请我,就多找我帮你唱几首demo好了。”
兼职老板眼角眉梢化开一点笑,略弯腰。
女孩身上有一股冷峭的空气,是从外面带进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淡淡的烟味,那是焚烧炉才会有的味道。
仔细看,白净的脸上,鼻尖脸蛋全红了,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眼圈那不易察觉的微红。
哭过。
他眸光稍动,“真会说。”
“行,一会儿路上算给你,放心了?”
“你去高铁站还是机场?”
“机场。”
“T几航站楼?”
“T2。”
“T2进站到安检很远的,你快走吧。”
“嗯。”
楚之宁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云落还在原地。他单肩挂着一个黑色背包,款式简单而时尚,银色耳机就挂在书包提手上,像个装饰似的。他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就足够隽美好看。
像朵染了雪的红玫瑰。
“楚之宁。”
她停下脚步。
“到机场跟你说。”他说。
“好。”
“再见?”
“再见。”
·
祭扫过后,楚之宁返回榆苏。
按理说两个城市的冬天温差也不至于那么大,但她回来的时候还是光荣感冒了。
嗓子像刀割一样疼,头三天楚之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苏叶琴连着煮了几天的冰糖炖雪梨,终于让楚之宁的嗓子好了点。
临近过年,城市多了许多红色的风景,在某一日,小区大门挂上了一排红彤彤的灯笼和中国结。
楚之宁到超市采购过年要用的东西,猪猪玩偶,猪猪对联,猪猪福字,在超市恭喜你发财一声又一声的BGM里买了两百多块钱的东西。
路过苏叶琴的店,她过去送窗花。
满一百超市送一对猪猪福字窗花,楚之宁统共领了两对,光她买的家里都要贴不下了,她就过去问问苏叶琴要不要贴店里。
刘晴也在店里,看到楚之宁先是一愣,随后不大好意思的跟她打招呼,“来了,之宁。”
“刘阿姨。”楚之宁把两大塑料袋放收银桌上,她找出一串会亮灯的猪猪玩偶挂件,“这个拿回去给津津玩吧,之前津津去游乐园挺喜欢这种会亮灯的挂件的。”
刘晴惊讶地接过来,哎呦哎呦叫了两声,“你这孩子,你这孩子。”
苏叶琴笑着拍了拍刘晴,“我就说那事星星不介意。”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刘晴笑着说。
两对猪猪福字窗花苏叶琴都留下了,说过两天打折海报到期揭下去以后就贴。
楚之宁拎着两袋子年货往家走,走到一半兜里的手机开始响。她左手换右手,好容易腾出一只,有点费劲的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来电显示榆苏,一个陌生号码。
她看了看,电话铃一直响,没有要挂断的意思。
刚按下接通键,电话另遍的男人就火急火燎地说起话来。
“喂你好你是楚之宁对吧?我是云落的好哥们兼合伙人,我叫周孟啊,百家姓的周和孟,”叫周孟的男人一句话连气都没换一次,紧接着说,“是这样啊你有云落家的钥匙对吧?”
“有。”
“太好了那你能去他家看看他在不在家吗?他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失联了!”周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一周前他被他家老爷子骗回去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状态不对劲儿,我现在人在泊湾走不开,有些事电话里一两句说不清楚,他家情况有点复杂,我真怕他一个想不开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