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指挥几名工人搬着一个大箱子进门。
江知宴看到他们,准备合上的大门又开了,笑着说:“你们回来得正好,我一合作伙伴从国外寄了一箱水果来,谢秋待会儿你带点回去。”
随即又面露疑惑:“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江知照说:“我让谢秋来有点事。”
江知宴点点头,两个高中生的私事他也不方便过问。
进了门,江知宴便开了箱子,不知从哪儿找了个牛津袋出来给谢秋装水果。
江知照把行李箱拖过来,看到江知宴手里的袋子震惊:“哥,我们家都豪到随便用几千元的袋子装水果了吗?”
江知宴这才反应过来:“给忘了,小秋提着这种袋子回去被邻居看见了,指不定会被说闲话。”
“那我再去找找?”
这时江知宴手机响了起来,江知照扫了一眼,是助理打来的。便说:“哥不用了,你先去处理工作吧,我来装,待会儿把这袋子装进行李箱就行了。”
江知宴看了眼自家弟弟抓得紧紧的行李箱,十分好奇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但很明显自家弟弟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所以他也只能默默收回目光,感叹自家弟弟都有小秘密了。
“行,那我先去书房了。” 江知宴晃了晃手机。
客厅里就只剩他和谢秋。
江知照先将身后的行李箱拉出来,推到谢秋面前,朝人一笑说:“这是给你的礼物,你打开看看。”
行李箱在地上划出一道重物碾过的痕迹,而后被一只小麦色的手把住。
谢秋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轻微晃了晃,行李箱挺重。
迎着江知照期待的目光,他放平了行李箱,找到拉链,一点点拉开。
等到将整个箱子摊开,谢秋半蹲着,没动。
江知照见人没回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喊道:“喂?怎么样,上次你说你的书被那些混混弄坏了,高三生没有完好的书怎么行呢,喏,这一箱子都是给你买的。”
半晌,谢秋僵硬地抬头,平淡无波的眼眸里映出了江知照明媚的脸,又过了几秒,谢秋抓住拉链要合上,但拉链不小心从手里滑出去了几次,才终于磕磕绊绊合上一半。
“谢谢。” 低沉的嗓音从地处传来,又有点微哑仔细听又像是微微发颤。
拨得江知照耳朵一抖。
“咳咳,” 江知照抵唇轻咳几声,“那、那就好。”
说罢他就弯下腰继续给谢秋装水果。
也不知是哪个合作伙伴寄来的,一整个比行李箱还大的箱子,里面近一半都是些不能长放的水果,现在江家只有他和哥哥,就是把水果当饭吃也吃不完。
“可以了。” 江知照正捡得起劲,身后突兀传来一声。
江知照停下,掂了掂手里袋子的重量,觉得还能多装点:“我再给你拿点吧。”
“不用了,” 谢秋轻轻拉了拉江知照衣角说:“谢谢。”
江知照只能作罢,将东西放进行李箱,合上拉链一用力,行李箱重了近一半。
他试着拖了下,在客厅地面都显得累重。
只往前走了两三米就累得停下来。
“我是不是放多了?” 江知照怀疑,“要不我分成两个箱子装吧。”
“没事。” 谢秋跟着出门,顺手从江知照怀里接过行李箱。
刚才回来时谢秋把外套脱了,这会儿只穿了一件短袖,一用力手臂上青筋爆出,盘桓在肌肉上,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那种。
顿时江知照看得眼睛都直了,谢秋一脸轻松,要不是手上突出的青筋,还让人以为是拿的空箱子。
江知照低头看了眼自己瘦削的身材,头一次对自己不运动的懒惰行为产生了抗拒。
……
周一一早,江知宴洗漱完毕准备下楼吃早餐,路过弟弟房间时敲了敲门:
“知照,你是不是又一早起来学习了?”
屋里没人应。
江知宴正奇怪,平时弟弟都会立马过来开门的,今儿咋没动静。
等了一会儿,房门还没开,江知宴猜测江知照是不是还在睡觉,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学生,哪儿有不爱睡懒觉的。”
结果他前脚刚踏进餐厅,大门就打开了,江知照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披着毛巾进了门,看见江知宴,还喘着气打招呼:“早啊,哥。”
江知宴懵了,等到江知照洗完澡下楼时发现哥哥还在原地,像被定身了一样。
“哥,你再不吃早饭就迟到了。”
江知宴猛然回神,‘啪’地坐到椅子上,盯着对面的弟弟,强烈的目光如有实质,江知照实在无法忽视。
“哥,你干嘛?”
江知宴问:“老实告诉哥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江知照拿豆浆的手一抖,差点洒在桌上,“我现在高三。”
江知宴撑着下颌:“那你早上跑步的理由是什么?”
江知照脑中浮现出谢秋的身材,抿了口豆浆:“想锻炼一下。”
谁知江知宴却仿佛看透一般说:“你脸红了,在想谁。”
“没,” 江知照立马否认,“你别问了。”
江知宴若有所思,又问:“跑完感觉怎样?”
江知照突然叹口气:“不怎么样,都说早上跑完步能醒脑,可我跑完只觉得困。”
“你别上课给睡着了。”
江知照:“可能过会儿就好了吧。”
这个‘过会儿’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两节早课上完,江知照都觉得脑袋里一团浆糊。
他强撑着上完了早课,下课铃一响,脑子像僵硬了一样,差点撞到桌上。
“知照、谢秋走,今儿周一要升国旗。”
木子良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钻进耳膜。
江知照感觉自己是被人拖着走的,鼻尖钻入一股冷冽的雪香,
他抬起头,满眼都是隐在立领下挺直的脖颈。
拉着他的人竟然是谢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