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潘多拉没有犹豫，尽管实话实在不好听。

塞德里克深吸了一口气，“我早该想到”呼之欲出，却还是在开口那一秒变成了：“就算你是这样，也不代表我也是这样。”

“谢谢。”潘多拉十分郑重地道谢。

“早点回去，别错过宵禁。”塞德里克丢下这句话，在余光瞥见潘多拉点头以后，就转身离开了。

早在对角巷时自己就知道，这是个跟马尔福家有关系的姑娘——塞德里克走到拐角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试图回想刚才自己是抱着怎样的侥幸才会向对方问出那两个蠢到家的问题的。一来，她有那样的想法，实在不值得追究原因。二来，不过与她第二次见面，这样刨根问底亦或企图改变什么，实在都太不切实际了。

天色越来越暗，直到完全黑下来。

阴沉天气的夜晚，星空自然也不明朗。而对潘多拉来说，只要墨色的天空里还有一点点光亮，她今晚就不算白来。

“祝我，生日快乐。”

她看着天空，低声自语。

她也不记得自己走错了几次路才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说出口令走进去时休息室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了。

潘多拉靠在沙发上，拿了本《世界魔法史：14世纪的巫师家族趣闻》随手翻起来。

“你喜欢看这个？”潘多拉手里的书已翻了好几页，休息室的门再次打开又关上，布莱斯的声音从沙发背后响起。

“笑话集嘛。”可是潘多拉完全不像刚看过一堆笑话的样子，她脸上甚至连个微笑都没有。

“你确定？”布莱斯的怀疑都快要溢出来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他这么怀疑一件事……大概还是他母亲说要多花时间陪他不找男朋友了。

“你是不是错过宵禁了？”潘多拉把书一合，抬头也没看布莱斯，倒是先试图检查时间。

斯莱特林休息室在湖底，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暗的，所以壁炉前飘着一个半透明的表盘用来查看时间。

“还有二十分钟。刚好还来得及。”他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礼盒递到潘多拉面前，“生日快乐。”

潘多拉观赏着那个盒子上精致的巴洛克风格花纹，听到布莱斯的声音才连忙收回了目光：“不用了。”

“今年我收了你的礼物。”布莱斯说着，把东西往她怀里一塞，自己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随手松开了自己的领带，双腿伸到了茶几上。

“你也知道那是从仓库里翻出来的。”

“这个也是。”布莱斯抬了抬下巴，像是要拿出家底和马尔福家的仓库比哪个更值钱一样。

潘多拉把它放到了茶几上，往布莱斯那边推了推。

她的心里有些忐忑：这盒子的框架是一种很特别的木头，上面的雕刻和镶嵌的宝石自不用说，盖子中间的图案是金丝穿宝石又编织又层层叠叠地嵌套。最要紧的是，这侧边还有制作这个盒子的妖精的印鉴，并不是那些用魔法粗制滥造的寻常物件。饶是在马尔福庄园里，她见过的、配装进这样的盒子里的东西也是风毛菱角。这要是收了，下次得用什么还？

“你至少也要打开看看？”布莱斯的困惑中带着几分不满，他什么时候送礼物都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