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潘多拉桌上新鲜的红玫瑰就没有断供过。
“扎比尼,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布莱克了吧?”
“她太冷漠了,你怕是要遭罪呢!”
“他是在跟法利打赌呢!诶,你们赌的难道是明年的情人节?”
“毕竟是布莱克,遭点罪也是值得的。”
“岂止是布莱克,你忘了马尔福?而且还有,那个路西法……哦!洛比利亚!”
“没错。”
……
他们放肆讨论的结果就是,迎面撞上了潘多拉。而走在她身边的,是塞德里克。
她今天没有穿足够精致的高跟鞋,甚至这条路本身也绝不是她饭后散步可能会选择的通往五号温室的泥泞道路。
塞德里克少有露出不快,而潘多拉呢?
她神色如常,几乎是习惯性地无视了其他所有人,只定定地盯着布莱斯。对方也恰巧,目光只锁定在她身上。
两人不约而同地勾起了嘴角,又十分默契地任视线偏移向别处,再和身侧的旁人一起往各自要去的方向继续前进。
走进温室,潘多拉早已恢复了一副没有情绪的神色。
塞德里克如往常一样,一丝不苟地给她讲起草药课的知识,好像他真的是一个教授。经过这些天的“补课”,他也渐渐摸清了潘多拉的思维模式,尽可能用她最容易接收的方式讲解。
“你今天好像,很开心。”
“我只是刚才听到了笑话而已。”
塞德里克愣了一下,刚才,那些话在她眼里只是轻描淡写的“笑话”?他有些担心,舌尖的话转了好几圈才被说出:“我以为你会生气。”
“不讨人喜欢是我应得的。”潘多拉的语气里透出悲哀,好像是被宣判死刑的罪犯在诠释咎由自取。只在眨眼间,并不等塞德里克出言劝慰,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但我还拥有很多。”
塞德里克从她的言语和神色中都寻找不到一丁点的庆幸与满足,倒像是看到了一个已经输得只剩下最后一个筹码却仍不肯离开牌桌的赌徒——要把手上一切都押上决绝的疯子。
“那些都不是你。”塞德里克轻声,语气坚决,“他们不应该用那些标签……”
“但支撑我活着的,就是这些标签。”潘多拉打断了塞德里克,她知道他接下来可能会说些什么——没有一个字是对她有用的,相反,那些有温度的词句会灼伤她。与其如此,不如自己再粗鲁一点,把这些标签坐得再实一点,“像我这样的人,都是如此。”
塞德里克皱起眉头,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诚然,他还是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姑娘的诸多想法,更遑论感同身受。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开口:“我一直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
潘多拉一怔,接着笑出了声,连刚才她看向布莱斯以后都没有笑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