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潘多拉没有说话。
“向她道歉!”
“那样说的确过分了。”
最终,在洛哈特的和稀泥大法和斯内普的袒护下,胡言乱语的家伙所在的学院被扣掉了十分。
潘多拉安全地离开礼堂以后,独自去了黑湖边找了块平稳的大石头坐下。
天气已经回暖,黑湖水面上的那层本就不坚固的冰已消融了大半。
还有几天,凯瑟琳就该醒过来了。
都会好起来的……
总有一天……
潘多拉对自己冷笑一声,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投向湖心。
听到身后有靠近的脚步,她没回头,像是在跟自己打赌来的会是谁。
塞德里克走到她身边坐下,却是潘多拉先开口:“你为什么说谎?”
“我……”塞德里克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那天我们的确一起逃课了,不是吗?”
“你知道我完全来得及先去打开密室。”
“我相信那不是你做的。”塞德里克说。
“那你又怎么确定,密室是我关闭的?”
“因为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潘多拉只当自己听了个不太好笑的笑话,没接他的话。
“潘多拉,为什么要把善良藏起来?你明明也很担心……”
“你错了,迪戈里学长。”潘多拉冷着脸,“我去关密室,是因为魔法部给我哥哥的生意开了绿灯。”
“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当时我会看到在楼梯上气喘吁吁的你?”
潘多拉抿了下嘴唇,立刻又像笑话乞丐捡地上碎掉的饼干一样讥讽道:“谁都有自以为是的时候,学长不会跟我一样的,对吧?”
塞德里克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说,整个圣诞节假期里那些被愧疚和疼惜纠缠着的思念,他甚至不知道信和礼物的接收方应该写一个怎样的名字,也不知道地址。
“你听我说,潘多拉……”
“学长。”潘多拉打断了他,“你既然知道我家的事,也许就可以理解,我的世界不可能是阳光灿烂的。仇恨是我活到现在唯一的支撑,身在这个泥沼深渊里,我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过多少年……”她与他四目相对,似乎能感觉到有一种温暖穿过肌肤和骨骼包裹住了那颗麻木却还不肯停止跳动的心,“我不能自私到把太阳也拉下来。”
“潘多拉,你为什么要执着于仇恨呢?这个世界上还有……”
“当年是我放走了小矮星·彼得,我家,才成了那样。”她低下头,假装望向湖水与地面的交界处,“我自己也是帮凶,只有这件事结束,我才有资格拥抱这个世界。”
塞德里克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和“彼得不是早就死了吗”的疑问一起吞回肚子里,良久才缓缓说道:“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谢谢。”潘多拉觉得,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被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