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百鬼之王!我看你们是找死!”
阮烟真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这些鬼手本就是鬼魂所化,鬼魂被劈散魂魄,逸成散烟,再无投胎之日!
眼睁睁看着鬼魂们前仆后继——蘸蘸只停驻了十几秒,分分明明看出这些鬼魂根本不像是无意识的行为!
它们的怒气、角度与怨念,都与先前蘸蘸接触到的天差地别——先前除了鬼王,一般的小鬼哪儿有意识?
可现在,它们好似都被唤醒了生前的记忆,全奔着“罪魁祸首”阮烟啃食而去——
“表姐!表姐!救我!”阮烟发现蘸蘸,连忙可怜巴巴的呼救。
蘸蘸不想理她:“你刚不还想杀了我吗?”
“可我非但没杀你,我都没伤过你!”阮烟几乎垂下泪下,可怜的令人心都皴了。
可蘸蘸并不吃这一套,她已经上过好几次阮烟的当。
“要不是刚才的光束,我怎么可能还站在这里跟你说话?”蘸蘸沉下心,在这片刻间,阮烟手起手落,鞭子舞舞生风,又有不下几十只鬼魂烟消云散。
这实在太损阴德,蘸蘸本可以转身离开,却还是有些不忍:“你不是不能逃走,何必伤害无辜?”
阮烟:“没有土地公婆的镇压,我们离开了它们也一样会跟着离开,我们必须得镇住它们!”
蘸蘸犹豫:“如何镇?”
阮烟泪光点点,细眉紧颦:“用我脖子上的玉佛,应该可以,可是我现在空不出手,你离我近点!”
蘸蘸吞了口唾沫,阮烟的细鞭扬飞得越高,鬼魂烟消云散的也越快,片刻间功夫,又没了上百只——在人眼中鬼就是鬼,但在蘸蘸眼中鬼是有机体,还能转世投胎再世为人——就像她自己一样。
深吸口气,蘸蘸朝阮烟走近,离得越近,分明看清阮烟细鞭子上的黑光越亮,在距离仅两米距离,突然阮烟猛地侧头,瞳孔伸出渗出深红色,重瞳叠加,完完全全是走火入魔状态!
不好!
蘸蘸瞬间钉住,阮烟嘴角扬起,几乎扯到耳朵后面:“快来啊,表姐,快来救我!”
妈的,蘸蘸就地坐下,细鞭绕过她头顶上空,又飞了回去。
“阮烟,你疯了?”
阮烟白嫩如新藕的手腕一提,轻轻掠过下垂耳发:“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百鬼之王,你一直说你是百鬼之王!你不是在被鬼袭击,而是在吞噬它们!”蘸蘸这才想起刚才驱魔之光天上来,稍一联想,便知阮烟断然与此有关系。
“咯咯咯咯,”阮烟银铃般的笑起来,“你知道刚那白光是什么吗?该死的土地公婆,竟然自爆自身,以降下天上神力,可怜我被伤的好惨,我真的被伤的好惨,”说着她伸出猩红嘴唇,舔了舔苍白嘴唇,还想继续说话,却被蘸蘸打断——
“你说什么,土地公婆自爆?”
蘸蘸心理一瞬间掠过百种情绪,细辩去却全是凄楚。
要不是千钧一发之际老两口出手,恐怕自己已经是亡灵一个。
阮烟却说得不疼不痒:“他们这就叫做什么呢?呃,我想起来了!”
阮烟蔑笑:“能力不强,自杀谢罪!”
说话间分了神,有鬼魂狠狠撕咬住了阮烟的肚子,阮烟轻易将之撕成两片,随手从兜里抓了把糯米,拍到伤口处,青烟微微,她疼得眼睛都不眨,手上继续舞动。
蘸蘸也终于看出了不对劲,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些鬼魂终于被洗涤一次神识,想起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
阮烟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这才说出实话:“那该死的老两口,竟敢毁了我家修行之地!等我出去,非拆了他们的庙!”
蘸蘸心中冷成一片:“那也得看你能不能从这鬼阵之间走出!”
说罢她转身离开,决定还是先找了清净地进行魂魄分离,先去神思中通知地狱的那些家伙,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后脑勺疾风飞来,蘸蘸往前一扑滚开,反身瞪向阮烟,岂料那鞭子快得可怕,眨眼间又袭击而来,无奈蘸蘸只有抓起桃木剑抵抗,奈何灌输了灵气的桃木剑打在上面,就像劈中了风,阮烟丝毫不为所动。
“我没走,你也不准走!要么今天助我突破极限,要么要死一起死在这儿!”
阮烟眼中红色更胜,鲜亮得像是要淌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