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扶着刀渐渐滑落。
这次的战斗实在是太久太高压。
他的体力早就消耗完了,沉重的喘息声一下一下地响起。
无忧看见炼狱杏寿郎倒下,尤其是四周还有血,脑袋里“嗡”一声。
本就不太清醒的她,只想到一件事。
我没能救下他。
冲向炼狱杏寿郎的时候,猗窝座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消失,只是在慢慢消散。
无忧仅剩的理智被拉回来一丝。
她掏出唯一个还保存完好的针,甩向猗窝座,然后继续奔过去。
还不等人到,眼泪就已经先流下来。
炼狱杏寿郎睁眼便是瞧见这样的人。
泪水像不要钱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地滑落,她看着那些伤口,想要确认,却不敢下手。
炼狱杏寿郎抬手擦去眼泪,手微微颤抖着,却没有碰到她的一个伤口。
他轻声安慰,“我没事的………我没有事。”
泪水模糊了眼睛,连人都看的不真切。
无忧并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一想到如果这是为了安慰她才说的话,更难过了。
炼狱杏寿郎握住她的手,慢慢放在自己手腕上,缓缓向下压,脉搏就这样在无忧的指尖跳动。
“这还是你教我的,”炼狱杏寿郎笑着说。
刚刚的动作拉扯到了伤口,他咽下疼痛,缓缓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我真的没事,我们胜利了,我们已经活下来了,不用再担心了。”
跳动的脉搏安抚着无忧的情绪,她擦一擦眼泪,眼前的事物清晰了许多。
可等她看清了样子,泪水便再一次填满眼睛。
原本鬼杀队的衣服就是很深的黑色,现在它被血侵染的更加深,炼狱杏寿郎的脸上也布满了血痕。
明明现在是这样的状况,却还是说着那样安慰的话。
无忧明白炼狱杏寿郎不想让人担心,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擦擦眼泪。
无忧的状况也说不上好,只是情绪左右,让大脑暂时忽略身体的异常。
披风已经可以说是报废,存留的部分全部沾染上更浓墨重彩的红色。
挂在无忧身上的血,随着她的动作偏离原本的方向,不知道被这里的哪片土地吸收。
炼狱杏寿郎看看她,又看看远方的甘露寺蜜璃,又低头看过来。
刚要说什么,却被打断。
“影柱大人!炎柱大人!你们还好吗!!”
鬼杀队的队员赶来了。
“恋柱大人!您怎么样!”
或许是一晚上的战斗太过劳累,也或许是身上杂七杂八的伤口还没愈合,体内失血过多。
无忧躺在担架上,整个人都昏昏噩噩的,一会儿来到了刚刚穿越的时候,雾气蒙蒙的森林里,师傅在后面追赶。
一会儿又回到了战斗中,风被攻击劈成数段,散落在周围人的身上,留下难以忍受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