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举枪的同时,乔琅探身飞扑滚到沙发背后先挡掉三枪。
但在客厅根本没处躲。乔琅脖颈上脉搏剧烈跳个不停,耳里也轰鸣阵阵。
她要死了?
明明说好明天见的,所有人生死未卜,她得尽可能帮上忙。
还有妈妈。妈妈,我该怎么办?
总会有办法的?我现在还能有办法吗?
杀手靠近的脚步声如雷鸣乍起,一声接一声,即将劈中她。
“好吧,你们赢了。”乔琅克制着颤抖说话。
她大脑已经一片空白,自己都没想到会说什么,似乎只是想拖延时间。
可拖延时间好像也没用,队友们离自己十万八千里,如今也自顾不暇,没人救得了她。
说点什么。说点什么?
“……我知道我死定了,但在此之前能不能先满足我一个夙愿?”
杀手得意傲慢的口气传来:“哦?死到临头了你还想要什么?”
“死人不会说话,不如让我死得明白些,反正我以后也不会知道结果了,能不能让我知道礼拜是谁。”
对方得意洋洋的语气让乔琅略定了定神。
这音调可比冷冰冰无动于衷的好多了,没准还有周旋余地。
男的,自信自负的男的,得意忘形的男的。
她原本快要硬化结冰的思维重新柔和流转起来。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是谁,让我知道我死在谁手里。”乔琅最后又补了句。
“好说,你先出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藏武器。”
乔琅硬着头皮慢慢站起来,做好了被对方一枪杀死的准备。
一。二。三。没死。第一步顺利就还有希望。
乔琅心中暗暗雀跃,面上则眉一蹙,泪一蓄,楚楚可怜望向来人,可怜无助,手无缚鸡之力,柔弱无害。
目光对上后,她做出愣神之态,随即别扭转头避开对视,抿嘴垂眸,脸微微红了。
面对枪口,她本能地害怕瑟缩,又忍不住鼓起勇气偷偷瞥一眼,再瞄一眼。
见此情景,杀手哪还不明白,越发得意,理几下额前头发,摸了摸脸,顶腮扯起气泡音笑。
“漂亮女生的请求我怎么能拒绝?好啊,陪你玩玩吧,再逗逗你,最后送你上路。
“死在我手里,你这结尾也不算遗憾。”
“啊……什么意思呀?”
杀手松开勾着扳机的食指和圈在枪托的中指:“我给你两个选择——
“现在逃跑,让你在家里玩躲猫猫,或者留下来看我提供的视频给你还活着的队友找线索,限时一分钟。我是好人吧?”
乔琅扯出生硬的笑:“是啊。”
一分钟,她不确定从中找到线索,找到的没准也是假线索,其她队友则完全不可能来得及赶到这。
她攥紧拳头暗自调整呼吸节奏。
她最讨厌一个人的,她喜欢有人陪着玩,但现在她要独自赴死了。
还好,至少这件事情上她不乐意有人陪她。
如果她一个人的死能让其她队友得到线索,能最后帮上忙,她当然愿意独自先离开。
“我选二,”乔琅神色决绝,果断伸出手,“一分钟,拿来让我看吧。”
她肯定能找出点什么,不是从对方真假难辨的线索里,而是从眼前这个人身上。
“刚才是什么动静?抓到人了?”姜韫打开麦克风问道。
卫崧回道:“我刚对上礼拜,他的异能太难对付,砍头、炸死、把他捆成粽子都没用。”
“其她人呢?还好吗?”
“这些人的武器千奇百怪,差点把我电麻了,”谭誉道边跑边出声,气喘吁吁,“我刚甩掉,现在在东边,正要赶去支援卫崧。”
“观秋?观秋?”
“我还在,中毒了,得省点力气讲话,不过还死不了,”秦观秋那头拳头砸得砰砰响,“我也在偏东边,收拾完这些鸟人就过去。”
“我也没事。”燕逸岫的声音低低传来。
姜韫擦去额头的汗,忧心忡忡望着地图上唯一一个变灰不动的点。
温簌。
她那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直接断联?
她有易容打掩护,也没和她们打照面有接触,按理来说不该出事。
姜韫边想边准备好武器,明白了其中缘由。
“温簌呢?”谭誉道也注意到这点,疑惑的声音不由紧张。
“不知道什么情况,所以我们得赶紧逃出去再找她了,你们保护好自己。”
秦观秋应了声,踹断杀手脊柱,看了眼自己指甲的颜色。
虽然她在粉末倾覆下来时及时挥臂运气震飞毒粉,但还是不可避免沾染了一小部分。
秦观秋趁间隙吃下最后一副季渊知备的万能解药。
有这双重保障一起最大化降低毒性发作,她目前还能稳定给队友提供屏障保护。
如果扛不住,大不了自己这边分少点力量,撑到打完敌人应该不成问题。
在力量流失掉前,秦观秋抓紧时间对付杀手,一拳一个窝,一脚一洼坑。
子弹打在她身上又被震开弹飞,只蹭上一点灰尘和焦痕。
和没完没了扑上来的杀手缠斗几分钟后,她的枪突然被拆散成了废铁。
秦观秋扫视四周,看不出礼拜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