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棹舟:“……”
他颇为不适地将钻进去的舌头扯出来,拿回了自己的刀,却对上野兽疑惑的眼神。
闲棹舟虚弱地咳了一声,把刀换了个地方放好,转移话题:“早上你还闹脾气跑出来,我本想出来哄你的。”
闻言,小野兽不满地看着他,又哼哼了几句。
这气势似乎在说,那你还把我舌头扯出来?全放回去!放回去才能哄好我!
闲棹舟看出他的意思,好笑地接着说:“但是出门前,我忽然看到我桌上的试剂瓶空了,是你悄悄喝了吗?”
野兽不自在地小幅度偏了偏眼珠子。
“那是一瓶很重要的试剂。你是不是在里面闻到了我的血味,然后偷偷喝了,一不小心还喝光了,怕我发现,然后就心虚地出门面壁思过,没想到被我追来了。于是你心生一计,不如就装作我做错事的样子,理直气壮地让我哄你?”
越说它越心虚,掩耳盗铃地躲着闲棹舟的视线。
此时野兽已经完全背过身去了,心虚虚的。
闲棹舟了然地笑了,“我不怪你,但是你能变回去吗?”
野兽身后毛茸茸的尾巴摆了摆,告诉他变不回去。
闲棹舟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睛盯着野兽的反应,“那我还是怪你一下吧。”
野兽立马转了过来,好大一个脑袋朝他嗷呜嗷呜叫,但它还没对自己声音的大小有一个把控,闲棹舟甚至能感受到脚下踩着的雪在震动。
闲棹舟这下真无奈了,“好吧,我不怪你。”
顿了下,补充说:“这次是真的。”
野兽朝天嗷了一嗓子,闲棹舟抬手朝他做了个动作,野兽克制地闭了嘴。
闲棹舟抬手,野兽见过很多次这个动作,顺从地低下头,被他轻柔地抚摸。
闲棹舟满意地拍了拍他,手一撑,整个人骤然发力,转瞬之间,就坐到了野兽的头上。
显而易见,野兽还愣了一下。闲棹舟盘腿坐在上面,摸了摸野兽的毛说:“带我回去,不许把我摔了。”
路上风雪落到他的眉眼,却被野兽厚厚的毛发拂落,闲棹舟的话落到了风里。
“那可是长明计划的成果,就被你这么喝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下次不许这么馋了,加了我的血的东西统统不许碰,你要是想喝,我可以直接喂纯血给你……”
“现在你变不回去,我就得把地下的房子改一改了,这段时间你给我去面壁,天黑才许进来。其他的,等我研制出解药再说。”
风雪中传来痛苦的一嗓子咆哮,方圆几里地的松针树上,被震得哗哗落雪。
温度骤然一变,树洞里传来一句似笑非笑的“馋鬼”,紧随其后是野兽凶猛又压抑的低吼,似乎是在不满,之后树洞里朦胧地响起带着些许哭腔的求饶,破碎在云雾里。
记忆仍然在继续。
云林中,却有一波人在树洞位置的十几里外打了起来——
“卧槽泥大爷!这黑黢黢的鬼东西为什么用刀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