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热吗?”
那困惑的小表情,看起来竟然还挺诚恳。
刚刚会面的贝尔摩德还穿着露肩礼裙,琴酒却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帽子都舍不得摘。那头长发披在身上,看起来更是覆了层不透气的毯子。
常年束着发辫、出门恨不得敞开衣襟的柏兰德对此表示不理解,甚至怀疑那头银发是不是由金属制作,所以天然带着凉意。
“与你无关。”琴酒冷冷道,杀意很不值钱地放了出来,“你出去一趟,就只想说这个?”
“怎么会?”
柏兰德笑着将身子丢进沙发,左手习惯性地轻拽了一下蝎尾辫。他视线散漫地从琴酒身上扫过,拿起摆在桌上的酒杯。
酒还是满的,看起来没有动过。
他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淡色的液体润湿了嘴唇,又被黑色的手套轻轻拂去。
“监控很多……全包围吧。我还没有发现死角,也许有其他的暗门?谈‘生意’的很少,大部分人似乎都只把这里当作休闲场所——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那种。”
柏兰德叹气,“得加班了啊。”
虽然贝尔摩德已经身体力行地向他暗示,这间地下酒吧处于安全区,监控录像不会上传到公共网络。但柏兰德并不习惯将希望寄托于人手。
万一这边发生命案,警方又过来调出监控,恰好看见了他的影像呢?
以弹幕展示的这个世界案件的出现频率,并不是没有可能。
琴酒没理会他突如其来的抱怨,只从他的话里提取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词汇:“休闲场所?”
柏兰德慢悠悠地偏过头看他。
那双红眸自下而上,明明是仰望却不显弱势,反而展露出一种似笑非笑般的戏谑。被这样凝视着,琴酒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对危险的本能反应。
他手指蠢蠢欲动压在枪带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拔枪而起。
逐渐紧绷的氛围里,红发男人忽然抬起了头。
——这是一个示弱的姿态。
人体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灯光下,同时也暴露在琴酒眼前。灯影从那敞开的领口一路蔓延,似乎要钻进胸腔、剖开他那份无声的顺从与屈服。
柏兰德放轻了语调,将声音限制在了仅有两人的这小片区域。
他淡淡道:“贝尔摩德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