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之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爬过狗洞。
狗洞外面连接着的是小镇一处偏僻的小巷道。
此时归染正蹲在墙角,扶着谢景之从狗洞里爬出。
待他身子完全出来后,她绷紧的心弦这才放松了些。
归染旋即起身,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幸好出来时这里没有其他人。
她将他带去昨晚住过的另一家客栈。
他伤的很重,此时躺在床上已是昏迷不醒。
归染抬手轻触他额头,烫的她不禁缩了缩手。
她也才跟着师父学医一年,虽说在这一年间见过许多比这还难得病症,可...可景之哥哥在她心里始终是不同的,虽只是因伤势发热,却叫她不免有些慌乱起来。
深吸一口气后,强压着内心的不安从头梳理一遍师父从前所教。
她仔细为他把着脉,随即一一记下需要用到的药。
待查看后这才连忙跑到不远处的药铺去抓药。
很快,归染又借了客栈的厨房熬制了一大碗的汤药,一勺一勺喂给他。
待喂完汤药,又一一帮他伤口擦药。
做完这些,景之哥哥的烧也已完全褪下,可她也累的没了多少气力。
天快要黑了。
她望了眼窗外。
唉!不知师父何时才能回来。
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
......
翌日。
归染是被冻醒的。
她竟然就这样趴在床边睡了一整夜,当醒来时,床上被褥整齐叠放,不见人影。
“景之哥哥?”
她有些懵,随即看了看房间四周。
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她这才意识到,景之哥哥早已离开。
怎么走了也不打一声招呼的!
归染有些郁闷,即使知晓他一向如此,却还是免不了心底一阵失落。
昨晚没吃晚饭,这会儿倒是有些饿了。
她独自一人上街买了两个大包子吃。
待吃完后又回了客栈无聊地等着。
也不知道景之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他一个人,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正当她想的出神之际。
“砰!”一声响,房门被重重推开。
“抓起来!”
来人一声命令,身后手下动作迅速,快步上前一把便将她捉住。
“你们是谁?”
归染不停地挣扎,奈何完全不是那俩成年人的对手,愤怒道:“放开我!”
两人拎小鸡仔似的左右一边一个将她架在中间,动弹不得。
本就只有五岁的年纪,眉宇间稚气未脱,眼神却透出几分不服,那人上前捏住她的下颌,细细瞧着。
这性格倒是与她母亲有几分相像!
“哼!”
他松手,似是想到什么,不屑地挥下衣袖,转身便走。
归染被绑着上了一辆马车。
她缩在角落,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上首的男人。
归染清晰记得,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人,也不知道这人因何要将她绑了,这会儿到底是要带她去哪儿?难道和师父有关?
她现下心底已产生无数个疑问,瞥见那人此时正气定神闲地端坐着,虽看着人模人样的,面色却严肃异常,让人胆怯。
马车疾驰在官道上,没一会儿,便到了晌午。
他吩咐车夫停下,期间让人喂她喝了水吃了些大饼,这才重新上路。
归染双手一直被紧紧捆绑着,手腕处有些红肿。
她动了动,试着让自己手腕放松些。
“别挣扎了,你是逃不了的!”那人轻撇,自信开口。
“你到底是谁?我与你毫无关系,你抓我作甚?”
归染再也忍不了,冲那人怒吼。
那人却不再说话,只闭眼休憩。
经过两天的路程,马车到了金陵城
车帘被他掀开一角,归染望向窗外,只一眼,便认出这是金陵城。
她紧抿唇,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待马车停下,那人将他关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漆黑异常,周围门窗全都被封死,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漆黑的空间里,只听得一阵阵寒风呼啸着顺着一丝缝隙吹进来,细细密密的悄无声息想要钻进人的骨缝间。
归染瑟缩了一下,手腕绳索已被解开。
屋子里阴暗潮湿,她抱着胳膊蹲在角落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