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这不太像是‘人’做的事啊,除非这护卫都瞎了眼睛,”夏枣说道:“可按说宫城那地方,向来风水都是选的极好的,怎么会轻易就让鬼走了进去?”
萧文定点头回道:“而且皇宫城墙当时建筑时都暗藏驱鬼符,一般的恶鬼还不等接近恐怕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那你说的是恶鬼,若他不是呢?”谢决发问他道:“这心无恶意,又曾是这宫城之人,想来这符咒也不会起太大作用。”
说到这里,萧文定眼睛一亮,赶忙补充道:“我昨晚去面圣,因宫门下匙,便宿在侍卫所,这地方是内廷偏僻之地,按道理一般的人也找不到这个地方,想来这鬼就原是这里的人,这偷盗发生不过半月,想来应该不难查。”
“这事,有趣。”谢决难得抬起了眼皮,冲着他要求道:“近来我这也没什么生意,你若是有了头绪,就来相告一声。”
萧文定起身冲他行了个礼,连忙应允道:“自然,这鬼魂之事我不擅长应付,有了线索自然还要过来请教。”说完,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你说,这鬼偷了袜子之后能做什么呢?即便成鬼也没有那么多只脚,肯定也不是自己穿。”夏枣也觉得这事有趣,同沈三叶探讨起来。
“可能好这口吧,我之前就听闻过还有不少人喜欢女子穿过的内衣,还专门高价收购,听说一件都不少黄金。”沈三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捣药罐,边捣着边说道。
“虽然恶心十足,不过这门生意听起来倒是暴利。”夏枣转了转眼珠子,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你小小毛孩,怎可心思歪到如此地步?”谢决一脸不快,觉得这夏枣莫非是要卖自己的……想到这里,直接训斥她道:“我看你每日吃穿用度皆是平常,需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莫非是你的心钻到钱眼里去了?”
“你哪知道我有什么用处?”夏枣知道自己现在也算“寄人篱下”,反驳的声音都是嘟囔道:“我就随口一说,我要卖也是卖袜子啊,哎,三叶姐,你说我的袜子有人买吗?”
“呵呵。”沈三叶很是客气地笑了笑。
“应该会吧,买了可以熏蚊子。”谢决直接打击道。
两日后,萧文定便匆匆赶来,手中握着一份名单,他一跨进千金坊的门就看见了在逗鸟的谢决,走过去行礼道:“这上面有五人,都是近一年因故去世的,倒是都已经入土为安,其中两人是生病,两人是犯事,还有一人是自杀。”
“我窃以为,这自杀的很有可能。”
谢决接过这几人的生平,粗略扫了几眼后,一巴掌把鸟拍飞,那鸟扇了翅膀没几下后,就化成一股黑烟散去,随后不过几个眨眼,周承影就从走进了正厅,她看着谢决跟萧文定,知道应该是前两日的事情。
“这几人的生辰八字你看看,谁的魂魄还在游荡。”谢决把那份名单递给了她。
周承影把手放在上面,每个名字都停留上了一会,然后指着最后一个名字:“这人便是,不过我暂时也捕捉不到他在哪里,需要去他的坟墓一观。”
此时夏枣正过来送饭,凑热闹也上前看了一眼,那名单的最后写着一个人的名字,蒋忠国,原大内虎威队副总管,一年前自请边关驻守,后因伤病被迫归城,三月前自杀于家中,年二十五。
“这死去的人只有他曾出过大梁城,他因病从神门关回来之后,便闭门不出,之后不久,哎,”萧文定说到这里,很是惋惜道:“这人我曾是我的部下,一身正义,忠君爱国,不知为何会突然自杀,他无父无母,又尚未成亲,坟墓还是我同几个兄弟帮他建的,走吧,我带你们去。”
本来谢决只打算带着周承影去,偏偏夏枣对此也很感兴趣,为何一精忠报国的侍卫要去偷袜子呢?她要跟着去之后,沈三叶尽管害怕,但也鼓起勇气要一块帮忙,于是,他们这一行人到了那蒋忠国的坟前。
众人祭拜过后,周承影召唤出一只鸟来,啄了坟前的一点土,那鸟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随后就化为一缕黑烟了。
“大致知道了,具体的还要到了再说。”周承影说完就人影一闪,消失不见了。
“那咱们呢?”夏枣心想她这来无踪去无影,估计这里面除了谢决,其他人连个尾巴都跟不上。
“当然是坐马车了。”谢决对于周承影这种消失的方式很是不赞成,“也就是这荒郊人不多,不然还真容易吓着别人。”
“此事我来办。”萧文定也是有眼力价的,立马扭头准备去找马车,却被谢决喊住了,他从腰带的香囊里掏出一个木雕的马车,然后一放在地上就变得如同正常马车大小,几人坐上之后,那马车嗖的一下就飞了起来,转瞬就在天上遨游起来。
“你这也挺容易吓着别人的。”夏枣紧紧的握着窗户沿,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心里面暗自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