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木匠。不过,现在不是了。他做活伤了手,现在就靠上山打猎,来养活我这老婆子。”
老妇人说着又流下眼泪,“他一天没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野兽,是不是受伤了。”
“老人家,你别急,您儿子去哪打猎了?告诉我们,我们去找。”
“帽儿山,就是我们村子东边那座山。”
“好,那他多高,长什么样子,或者穿着什么衣服。您和我说说,这样我们也好辨认。”
“什么样,就是…就是…”
“老人家,您别急,要不你说说他穿什么衣服走的。”
老妇人打开柜子,拿出一件褐色的衣服。“这件,我给他做了两件一样的,他昨天就是穿这件衣服走的。”
桑酒面露喜色,“好,您放心,我们一定把您儿子带回来。”
老妇人又拿个布包,把剩下的馍馍装进去,“这个你们带着吃。”说着老妇人看向谢玄,“小伙子,山里危险,你们注意安全,保护好你媳妇。若是找不着柳子,你们…你们就回来吧。若是他死了,也是他的命,老婆子不想你们也把命搭进去,你们都是好人。”
谢玄郑重的看向老妇人,“您放心,我会保护好我朋友,也会把柳子给您找回来。您安心待在家里,等我们的消息。”
两人来到帽儿山,这帽儿山远远瞧着就像一顶帽子。远看不高,但来到近处,才发现其实很高,占地很广。
山中树木茂密,路途陡峭,二人沿着山路攀爬。沿途桑酒还见到几株不常见的草药,乐得她急忙摘下收入囊中。
谢玄看着她窃喜的样子,颇有些忍俊不禁。少年皮肤有些黑,但五官小巧精致,看着有些阴柔之美。
谢玄想起那老妇人的话,难道说她是…
日头渐渐落山,两人依然毫无收获,别说人了,连个大点的野兽都没见到。
现在若回去,怕是老妇人要失望。而且天越来越黑,下山也并不安全。
两人略一合计,就决定在山中过夜。他们找了一处山洞,谢玄捡了一些木头生火。
看着谢玄熟练的手法,桑酒调侃道:“没想到你这个贵公子还会生火。”
“我可不止会生火,我会的还多着呢。”谢玄笑道。
生好火,他又出去找了些枯草,给桑酒铺了个临时床铺。接着神秘的说道:“你等着,我给你弄点好东西。”
桑酒见他出了洞穴,就一人坐在石头上烤火。过了好一会儿,谢玄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洗干净的…鸡。
桑酒瞪大眼睛,“你哪里抓的?山鸡吗?”
谢玄朝她点点头,“收拾过了,给你尝尝我的手艺,叫花野山鸡。”
他又拿出几片大叶子,瞧着不是荷叶,扇形的。他用叶子把山鸡包好,又把火堆移开,挖个洞把包好的山鸡小心的埋进去,再把火堆移回来。
“等会就能吃了。”说着从身上掏出几个绿色的果子递给桑酒,“先吃这个垫垫。”
桑酒看着绿油油的果子,笑道:“不酸吗?”
谢玄咬一口递给桑酒,说道:“不酸,我试过了。”
桑酒梗住,在谢玄灼灼的目光下接过果子。她把果子换了个方向,小口咬了一口,然而果子太小,不可避免的还是咬到谢玄咬过的地方。
谢玄看着她通红的耳尖,对刚刚的猜测有了进一步确认。
桑酒把老妇人给的馍馍拿出来在火上烤烤,两人分着吃了。
“谢玄。”桑酒说道。
“我有个小名叫阿凌,你叫我阿凌可好?”
桑酒点点头,“阿凌,你说咱们会找到柳子吗?若是找不到,那老人家…”
谢玄靠过去,揉了揉桑酒的头,“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看着谢玄眼中坚定的目光,桑酒稍稍放下心来。临走时老妇人眼中的期盼总是在她心头萦绕。
谢玄不忍她多思,转了话题,“我的叫花山鸡应该好了,给你尝尝最好吃的山鸡。”
桑酒被逗笑,“哪有人这么自夸的。”
谢玄小心的把山鸡取出,叶子一剥开,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桑酒笑道:“现在我倒是有点信了。”
谢玄把山鸡拆好,递给她一只鸡腿,满眼期盼的看着她,“尝尝看。”
桑酒咬了一口,一股香气浸满味蕾。
桑酒连着咬了几口,边吃边点头。
谢玄笑道:“慢点吃。”
两人吃完,夜色渐浓。
谢玄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你先睡,我来守着。”
桑酒躺下说道:“好,那我先睡,一会儿你叫我,我来守下半夜。”
谢玄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好像爱人在耳边轻声吟唱,桑酒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慢慢的呼吸均匀,进入梦乡。
午夜,谢玄见桑酒已经熟睡,心里默念了一句,对不起。他轻轻解开桑酒的衣领,看着那光滑毫无喉结的脖颈,未敢再往下看,心内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