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没说话,而是紧紧拉着苏大公子的衣袖。
苏清鸿站起身来,接着说道:“当年我是被大哥囚禁折磨,后被人所救侥幸保下一条命来。当年的事,我是被迫牵连,但大哥怨恨我,我也不想辩驳。我本就不是尚书府公子,还请父亲允我离开,来日若尚书府有需要,清鸿必不会袖手旁观。”
苏尚书转过头去看着自己找回来的亲生子,苏大公子不言语,看着是对此事的默认。苏尚书此刻更加懊悔的很,亲生子又如何,如此心狠手辣。当初,苏清鸿只是个孩子,此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他身上。而今日苏清鸿,也让苏尚书很是欣慰,自己多年教导没有白费,做事沉稳,懂得拿人软肋,实是可造之材。
苏老夫人还没从囚禁杀人这件事情中缓过神来,苏清鸿已迈出了尚书府的府门。
苏清鸿来到桑酒的小院,躺在躺椅上,仰望天空。终觉有了归处,心里安定。
从此,他不再是尚书府公子,而是平民苏清鸿,也是桑酒的苏木。
苏清鸿离开尚书府的事很快传遍京城,毕竟是今科会元,又是尚书府公子。猜测什么的都有,尚书府对于谣言也没有任何回应。
今年的殿试很快就举行了,圣上似乎最近有些急躁,大臣们也都加紧办理各项事宜。
不出所料,苏清鸿为殿试头名,今科状元郎,圣上钦点入翰林院。
连日来窝在闺房绣嫁衣的桑酒也从好友岳灵儿口中得知这个好消息。她本就不擅长女红,只好秉着勤能补拙,拆了绣,绣了拆,终于堪堪完成大半。
她伸了个懒腰,低头看着嫁衣却好像没什么喜悦的感觉。
自从那日宴会后,元凌一直没来看她,后听父亲说,这是京城的习俗。新婚之前,定亲的男女不得见面。其实大魏其他地方也有这个习俗,但并没那么守旧,有些男女还是见面的,况且他们自小便相识。桑酒作为女方,也不好上门去问,只是想起此事心里总有些焦躁。
今日一早,桑酒就换上便服,恢复自己往日的男装打扮,来到街上,准备看苏清鸿跨马游街。
今日街上格外热闹,人群挤的水泄不通。好在有衙役在前方开道,但苏清鸿依然走得很慢。
苏清鸿穿着一身红色状元服,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真真公子如玉,见之不忘。
四周都是人们的喝彩声,有年轻大胆的姑娘把花抛到苏清鸿身上,苏清鸿没接,任由鲜花滑落。
芸珠郡主包下街道旁酒楼的二楼包厢,看着楼下掷花大喊的少女,暗自生气。她自恃身份,不能如那些少女一样大喊庆贺,当真可恶。
只见苏清鸿在人群中左右扫视,终于找到桑酒,桑酒冲他招招手,苏清鸿心情格外好些。两人眼神对视,皆知是约晚上小院相聚。
晚上,苏清鸿给桑酒做了一桌子菜,多多恢复了人身,几人喝着苏依然送来的酒,叙说往日旧事。
酒是苏依然送给苏清鸿的三皇子府珍藏。陈年佳酿,酒劲儿极大,多多很快就醉倒,变成黑猫趴在凳子上熟睡。
苏清鸿自知酒量不济,没喝多少,桑酒的酒量自是不在话下。苏清鸿端起茶杯与桑酒碰杯,一饮而尽。
桑酒唇角微勾,喜悦从心底升起,好像回到广陵城,惬意放松。
“阿桑,你真的打算嫁给元凌吗?”
桑酒犹豫片刻点点头,“你知道的,我们从小就定了亲事。况且…我喜欢他啊。”
苏清鸿手指蜷起,微笑说道:“好,你出嫁那日,我做你兄长送嫁可好。”
“好。”
桑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