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王渐渐靠近她,仿佛看穿她的来意,直问:“有事求我?”
元澈觉得距离有些亲近,他近些她就退些,支支吾吾言:“不满您说,还真有件大事。”
“说。”宜王转过身,继续将桌上无数银两塞入囊中。
元澈试探道:“王爷可否帮我朝传个信?”
“细说。”
元澈祈求道:“祈朝是您的故乡,王爷自知是如何通传祈语与暗密,现下祈朝趁我军不备连环攻打,偷袭,实为小人所也。奈何敌国确实实力壮大,非我远朝小门小户可比,可如今实在走投无路,还请王爷虚恍匿信,谎称祈朝陛下传唤将士于嘉辛一地,来回可折腾上两三日,王爷若是肯帮忙,我朝必不会亏待王爷,此役成败,在于王爷一念之间。”
王爷把最后一点银两悉数撮到自己口袋里:
“君子亦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乃军术也。”
元澈以为他不肯,只好作罢:“既然王爷不愿,那……就不叨扰王爷了,告辞。”
元澈转身盘算着回去另想他法,谁知身后传来一声“谁说我不愿了?”
元澈惊奇地回头看:“先谢过王爷。”
宜王打量了下元澈:“只不过……不是现在。”
元澈瞬间有垂头丧气,确有不解问:“王爷是要变卦?”
“非也,若是祈军当真偷袭硬攻,此时这个赌坊早已化为灰末,可现在还是安好无损,你可知高将军是如何阻挡的?”宜王指了指天顶问道。
元澈摇摇头。
宜王攥了攥拳:“那是因为高将军砍了桥,将居于远朝北昌和祈朝桉平中间地带的百姓一同撇在城外……祈军来的势急,高将军不得不为了保一城百姓,保一国之城,砍下那座护城河桥。”
“那城外的百姓岂不是……”
“此时他们之所以没有攻打进来,是因为他们在建桥,他们回去拿木料和现建不出三两日,他们即可拿出梯桥,所以待他们即将建成之时,再将他们以计调走,况此刻传信,将军不会信,若是过三日陛下传唤,可许认为是急事才可信。”
“那就按王爷说的做。”元澈还是有些不信宜王,怕到时桥建好了,他不肯传信该当如何?又问:“只是……”
宜王猜到她的疑惑,先一刻答道:“姑娘放心,我虽为祈朝血脉,儿时我便被巫术断为带有“灭国之灾”,人人弃我厌我,如过街老鼠,就连生母也离我远之,因此才和姑姑一同到往远朝,这么多年远朝待我不薄,贵为王爷,吃穿不愁,将军又时常送些珍贵玩意儿供我把玩,陪我谈笑,单论这些,我也拎得清啊。”
元澈听完此番话,心安了不少,笑言:“年纪不大,赌瘾不小。”
“赌赢就不算瘾。”宜王抛了个银子,反手接回。
元澈接着问:“那叫什么?”
“叫正事。”宜王一侧嘴角上扬。
元澈走前还听他言了句:“姑娘得偿所愿,算欠我个人情。”
北昌城门外——
喧赫声愈来愈大,两老将军在对骂。
魏黎星了解了大致情况,浅算了下:“宜王那边若能成功能挡上三日,建桥也得三日,还有一日可如何是好?”
晚间,魏黎星与元澈在用饭,她闷头想了个好主意,若敌方军粮出了问题,士兵们饿着肚子又当如何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