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大狼青竟然不在狗窝里。难怪有匪徒靠近没有警示。
这看门狗一点都不合格。
不对!狗不在,说明它的御主也不在这里。
是了,回酒馆时,就没见到说书人了。
燕时脸色一变,奔出房间外,从东走到西,从三楼走到一楼。
偌大的酒馆里只剩下两道呼吸声:她和傻狗!
她终于崩溃出声:“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老板娘带着她的员工跑路了吗?
“我花了那么多住宿费?他们竟然跑了!?”
燕时难以置信。
至于吗?我不就是稍微多吃了一点!不就是把你们三个人的午饭和晚饭都吃掉了!
你们有必要趁我睡着跑路吗?
这么大的酒馆不要了!?
“可恶!就算要跑路,也先把住宿费还给我啊!那可是整整400块!”
“快够我吃一顿自助了!!”
燕时气得在大堂里跺脚,似乎是太过生气,眼前冒出一串接一串金星。
“不对!是药效开始挥发了!”头痛眼花,胃里翻腾,燕时的脚步都变得踉跄。
“不行,不能倒在这里,得回房间去,那里还有两具尸体……”
她还没有毁尸灭迹!
燕时勉力维持神志的清醒,往楼梯奔去。也才维持清醒十来息,终是坚持不住倒在三楼楼梯口。
眼前一黑,就此昏沉。
*
“……却说夏王建起西北大城后,荒野上无数流民前来投奔。夏王来者不拒,甚至派出麾下白狼王护卫流民。这些流民感念夏王的恩德,聚众之力,为夏王雕刻石像,以示夏王之器量……”
“夏王从流民中挑选天赋异禀之人,授予御兽之法。于是城中有了第一批御兽师。他又担心御兽师欺压平民,便将御兽师与平民隔离开。遂城分内外,各司其职,秩序俨然……”
唤醒燕时的是说书人略带沧桑的嗓音,还有窗外洒入室内的阳光。
燕时有些茫然地睁开眼前,对上房间的天花板。
我……在房间里?
她偏过头,傻狗睡得正酣。
地板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燕时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地上的尸体呢?她缴获的枪呢?
她不是倒在楼梯口了吗?怎么会在房间里?
总不能是她做了个被刺杀的梦吧?
叩叩——
房间门被敲响,传来老板娘的声音。
“阿时,你醒了吗?”
没得到燕时的回答,她站在门口不解地自语。
“怎么到中午了都叫不醒?不会出事了吧?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眼看老板娘都要破门而入了,燕时连忙应声。
“姐姐,我起来了。”
“那就好!赶紧下来吃午饭吧!你已经错过了一顿早饭了!”
带着松了一口气的声音,老板娘的脚步声远去了。
燕时的理智被食物的诱惑打败,顾不得再想有哪里不对劲。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把傻狗踢醒。
再大的事都没吃饭重要!
“汪?”狗子被一脚踢醒,撩开眼帘只来得及看见自家御主风似的背影。
厨房里预留了一盆米饭、土豆、番薯混合物。燕时并未嫌弃,她暴风吸入,吃得极香。
等到肚子里有点东西,她的脑子终于上线。
呆滞了一下。
她迟疑地问一旁笑眯眯看着她吃饭的老板娘:“你们昨天夜里……是出去了吧?”
老板娘先是一脸惊讶,旋即变成羞涩:“你怎么知道?啊……昨天我和陆玖去约会了……陆玖就是说书人的名字……那个,不太好带上你,就没告诉你……”
她似是很讶异的表情:“我们出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你没睡吗?”
燕时哑然无语,啊这……这么晚出去约会?
她的神情古怪,思想必不可免开始滑坡。
——我住在这里是不是打扰情侣的正常交流了?
噫!我成电灯泡了?
再狐疑地看看老板娘,燕时没看出哪里不对劲。
踢一脚吃完饭躺尸的傻狗,燕时又回了房间,命令傻狗闻房间里有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狗子吸着鼻子,在房间绕了一圈又一圈,确定除了自己和御主的味道,没有闻到其他气味。
真没有?
没有尸体的味道,没有药物的气味,什么都没有……
燕时坐倒在床上,开始怀疑人生。
难道,昨天晚上真的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