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阵,时桑迎来了久违的假期。
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先蒙头睡它个一天一夜,可惜,这个打算很快就被一则电话破灭了。
时桑闭着眼睛摸到手机,眼睛还没睁开,就先哑着嗓子接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人对时桑的态度不甚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今天晚上的晚宴别迟到。”
听到那道熟悉的女声,时桑这才清醒过来。
他皱着眉,“我不去。”
女声却冷漠道:“我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得给我回来,除非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话音刚落,时桑还没来得及回复,对面就先挂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让他暴躁的揉了揉头发。
现在他也没心情睡觉了,一天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没过多久自己的小公寓里陆续进来一批人帮时桑做造型,搭配衣服、配饰。
……
时桑来的时间不早不晚,晚宴刚刚开始。
一楼大厅每个人都穿着昂贵的礼服相互之间作着表面的攀谈,精致的脸上挂着笑,不过这笑是不是真心的就只有本人才知道了。
他不想凑这个热闹,但却不得不朝着人群中心走去,目标明确直奔三楼。
“父亲。”
他父亲时商看到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
不像父子倒像是陌生人,时桑自嘲的想。
随后朝着时商身边那个长相艳丽的端庄女人移去了目光,“母亲。”
束云亭面色温柔的看着他,“嗯,回来了就好。”眼神温柔似水,与电话中那个冷漠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时桑面色不改,似是已经习惯了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母亲。
本来想打个招呼就找个角落躲悠闲去的时桑却被叫住了。
“去跟世伯们打声招呼。”
时桑眼眸低垂点了点头,“……好。”
跟一圈人好不容易寒暄完,便下了三楼在一楼大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楼上都是长辈,他不太自在,但一楼也不是那么让他自在就是了。
几度有人想向时桑攀谈,都被他面色冰冷的挡了回去。
时家二公子,都是为了他这个名头来的。
时桑抬手灌了自己一杯红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家是k市有名的老牌豪门,底蕴深厚,又跟其他老牌豪门盘根错节,自然是他们巴结的对象。
看着面前一张张熟悉又谄媚的脸,让他陷入了回忆。
曾经作为私生子刚回时家的时候,这里头的一些人可没少帮着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欺负自己。
但没过多久束云亭便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时太太,那些人就不敢了。
说起束云亭,还真是个奇女子,因着家境贫寒,她小时候便立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做个有钱人。
不负众望,十六岁便破格考入k市名牌大学,街坊邻居都说她未来一定前途无量。
她也从来都这么想,随着年龄的增长,当初的理想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可笑,虽然自己脑子聪明学习又好,以后大概可以在大厂做一份体面的工作,每月拿着一份不菲的工资。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太少了!根本不够!
她想要的是真正的阶级跨越,而不是成为一个高级打工仔!
这与她心中的那个位置差了太多。
时商就是她向上的阶梯,她做了对方的情妇并怀上了时桑。
索性时商与前妻本就是商业联姻,前妻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后两人便离婚了,而她束云亭凭借着自己的惊人手段顺利上位了。
成为了人人艳羡的时太太。
时商虽然娶了她但在外面还有许多莺莺燕燕,束云亭不在乎他怎么玩,只要对方不威胁到她的地位,她甚至可以和对方的情妇一起逛街、美容。
这些时商在外面的女人无不对她好感倍增。
当然奔着她位置来的,也都被她暗暗设陷踢出局了。
因为他母亲的远见,时桑从小都没受过什么贫穷的苦,要说苦也就是刚回时家那阵,被一帮同龄的豪门子弟欺负。
不过他这个人坏的很,小时候脸长得乖,让人都以为他是个好欺负的,不过被人暗地里使过几次绊子,这些人就算再傻也知道时桑不是个好欺负的了。
“时二少,怎么着?自己在这喝闷酒呢?”
回忆被打断,时桑看向拿着酒杯朝自己走来的人。
“你不也是?”时桑兴趣寥寥。
余舟在他身边坐下,用着一张俊秀的脸朝他勾了勾唇,“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闲得无聊,来看热闹的。”
余舟出身老牌豪门,上面还有个三个亲哥哥,家里人也都宠着他,他本人对继承家业不感兴趣,每天就是想着怎么玩开心,因着性格原因,两人说得上几句话。
时桑左右看了一圈,“热闹?我怎么没看到?”
对方看着他眨了眨眼,“这不就是。”
时桑挑眉,“好啊,合着你是来看我热闹的?”
“哪有?我这不是看你闷闷不乐的,说吧,有什么烦心事?跟哥说,哥勉为其难把肩膀借给你靠。”说着余舟略显浮夸的朝着他wink了一下。
时桑嘴角抽了抽,“呵呵。”
余舟小声又八卦的靠近时桑,眼神却是看着人群中心处那道被恭维的人,“是不是又是你妈妈让你跟时彬挣位啊?”
时桑无奈的点了点头,没过一秒又摇了摇头。
“诶?这是什么意思?”
时桑也学着对方悄声地跟对方咬耳朵,“我不听她的话,她早都放弃我了,现在她的心思都在我弟弟那里。”
余舟瞪大眼睛,震惊道:“什么?你弟才多大?五岁吧?”
时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所以让我来帮他占着位置,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