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食言的,说吧。”
“不然……你过来说。”
“你到底说不说。”
“我来说吧。”却是上官郝萌站了出来,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大声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打开了棺材……一打开棺材,你们的大司乐就变成灰了,真的不是我们做的!”
药师瞳花了两秒钟的时间来思考他们口中的化成灰是什么,然后就大惊失色地大跨步走了几步,探头看向棺材,只见棺材里已经没有云出岫尸体。
如果这两个人说的是真的,云出岫的尸体应该还在,只是变了一个形态。
他仔细地盯着棺材中央的那堆灰色物质,甚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堆灰烬难道就是云出岫的尸体?不应该如此啊,就算是发生了什么样的意外……怎么会化成这样的一堆灰烬呢。
太可怕了。
云出岫的魂魄还在外界飘荡,在那个神神鬼鬼不知规则的话本世界飘荡(其实也不排除是王上犯了癔症),而他们,弄坏了云出岫的身体。
他要怎么交代?
他要怎么交代!
他的双手指向上官郝萌与上官郝闲,两兄弟惊奇的发现他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紧接着便是怒意勃然的声音,“把这两个人抓起来!抓到大牢里去!”
上官郝萌只来得及给自己做出最后的辩驳,哀道:“我们没有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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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用一个词汇来描述云出岫的一生。
云出岫一定会选择“活来死去,死去活来”,他都不想仔细的去寻思自己究竟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了几次。
就连身体也换了好几次。
虽然……这些身体都长的一模一样,但他还是对此感到了些微的不适应。
话说回来,这些身体为什么会长的一模一样呢?难道是灵魂可以改变身体的缘故?这么说的话感觉遗传学已经被丢到了角落里。
记忆的最后,是相里翳的脸。
那么焦急、那么担忧、那么担心……就算自己不是大司乐,只是‘云出岫’,他也会用这样的神情面对自己么?
如果自己没有用处了,没有修为,帮不到他,他也会用这样担忧的神情望着自己么?
自己为什么会想抛弃现在的这副躯体,执意回到以前的那具身体呢。
因为那具身体上凝聚着他这么多年的修为,荟萃着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人际关系……么。
其实,都无所谓。
无所谓。
云出岫猛地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看见窗边的红松鼠。红松鼠用黑溜溜的眼睛眺望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他不太能从一只松鼠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
松鼠跳了两下,便径直爬到了他的手臂上,红绒绒的尾巴有力的扫过他的衣袖,像是要给他拂去衣服上的尘埃。
“谢谢,不用了。”他将手贴近红松鼠的头,它便十分有眼力见的贴上了自己的手掌,催促起自己,示意自己把它从头摸到尾,真是热情啊,王上就从来不会这么热情,无论多舒服都是很矜持的模样。
不过,他倒是在另一个方面挺热情。他好像很想看见自己变成原身的样子。但是,这注定没办法实现,先不提云出岫愿不愿意给他看,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他压根变不成原身。
在这么久的时间里,一些族群逐渐退化掉了变回原身的能力,也许是因为血统太驳杂,也许是别的缘故,这谁知道呢。
总之,他是变不成小鸟的。
摸完小松鼠,自然是神清气爽,他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去四周转转,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应该说……是太有力气了。
他狐疑地望了望自己的手指,试探性的把它捏成的拳头,便看向自己桌子上的砚台。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动手,只是沉下自己的心去慢慢感受,然后他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的力量,属于大司乐云出岫的力量,似乎回来了。
不是,这么……草率的么?
就是这么草率。
他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最终得到了这么样的结果。如果,他是说如果,自己是某一部作品里的人物,那么这部作品一定是没什么逻辑的搞笑作品,既然是这样,自己岂不是无敌于世了,毕竟,没有哪个人胆敢与搞笑角色作对。
如果这个搞笑作品不会在后期变得黑深残的话……
既然自己的力量已经回来了,也是时候着手返回魔域了。解决掉一些事情……便可以后顾无忧。
他抱着愉悦的心情走出自己的房门,就听见了萧璟的惨叫声,走了一圈才发现萧璟蹲在树上 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看见云出岫时才眼神一亮,吞吞吐吐道:“附近已经……没有它们了吧……”
“谁。”
“鸡啊,还得大公鸡。看见人就要叨人,真是好大的脾气,佛门净地啊,养鸡是被允许的么。”
云出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当然,不然你猜为什么会有鸡鸣寺。”
“不是养不养鸡的问题,问题是鸡很凶啊,怎么会追着人叨呢,也太凶残了一点吧。让它们给我等着,今天就把它们变成鸡汤,通通都给炖了……”
“三哥,佛门净地是不允许杀生的。我们也要对所有的生灵抱有敬畏之心,不能轻言杀戮,否则会有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