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看的人总是有着特权。
即使挂着这样欠揍的微笑,也很好看。
云出岫指间微微一动,便幻出一条绳索,虽然不是什么法器,但捆住他也是绰绰有余,于是他把绳索缠了相里翳满身,道:“王上,你最好乖乖听话,现在,我要来审讯你。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所以你要对自己说的每个字负责。”
相里翳自然乖乖听从,甚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角度,好让自己做的端正,甚至不忘提醒一句,“记得快点审讯,不然姜嬷嬷要回来了。”
怎么有一种,不太健康的感觉。云出岫有心说他真的是在审讯他,不是要和他做一些十八禁的事情,就算姜嬷嬷来了看到这一幕他依旧问心无愧……
算了,此事跳过,当务之急还是进行审讯。
云出岫:“你说如何将她的态度发生剧变,让她对你这么好。”
相里翳:“对我好,不就是对你好么。你也不想看到我们两个人婆媳大战吧。难道你是这么恶劣的人,就喜欢看我们两个人为你婆媳大战。”
云出岫:“……”他家王上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默然了一会儿之后,他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于是惊恐地看向相里翳,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别告诉我,你也是这么对姜嬷嬷说的。”
相里翳点了点头,眼神很清纯,很无辜,像极了一只干完坏事还不承认的狐狸。
他说,“差不多吧。怎么,你要找我兴师问罪 ,不怕我告你始乱终弃?这么久了,你也没带我来看过她,你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丑,认为丑媳妇不配见公婆。”
他好像对这个比喻上了瘾。
云出岫:“你先学好成语再说吧。”
相里翳:“我觉得这些成语很合适。”
“反正我没有始乱终弃,如果你说的是我突然‘死掉’这件事的话。”
云出岫点点他的肩膀,幻化成的绳索便重新化作一点灵光,收拢回他的指尖消失不见。他也坐在了床榻上,还示意相里翳往左边挪一挪,相里翳便挪了挪。
“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过来。也许,这是天命的一部分,天命这种东西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确实,”相里翳说,“不过,我们真的要聊这么天命宏大的话题么,当然,聊这个也不是不可以。或许这一切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十年前初次见到你的我一定没想过十年之后的我们还可以坐在这里相谈甚欢。”
“哦?那可真是我的荣幸,王上。十年前的我也没想过自己能活到十年后,你很清楚吧,当年我是怀抱着……与家族之人同归于尽的想法来刺杀你的。我只是没想到王上居然如此宽容,把其他人流放了,却把罪魁祸首留在身边。”
十年前做出这个决定只是出于好玩,他并未想到……真的能相处这么久。
“你在这种事情上倒是十分果决,你的母亲刚死,你就来刺杀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当时自己的处境真的非常难受,他不知道要忍多久才能脱离,所以才想着他不好过,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但是,他怎么觉得王上的话语像是话中有话呢。
“你在这种事情上倒是十分果决”的意思就是他在另外的事情上不够果决。
那么,王上所谓的事究竟是什么事呢?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门响,立时站了起来,略微紧张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不是,自己心虚什么?他看向相里翳,却见相里翳极其自然的坐到了桌子上,一派东道主的样子。
“嬷嬷,是什么馅的馄饨啊。”
“牛肉虾仁鲜菇。”
姜嬷嬷把食盒里的两碗馄饨盛了出来,一盛出便闻到一股很是鲜美的味道,相里翳自然不吝于夸赞,赞美姜嬷嬷的手艺真是太好了,魔域就没有手艺这么好的厨子。
把姜嬷嬷哄的很是开心。
可是,这却让云出岫坐立难安,相里翳真的把“丑媳妇见公婆”一事拿出来给姜嬷嬷讲了?
这也太犯规了,他难道要走先瓦解姜嬷嬷后瓦解自己的路数?还没有同自己表白,八字还没有一撇,就先给自己上了一张隐形的婚贴?
他坐不住了,连忙把姜嬷嬷从这个房间拉了出去,誓要问个明白。
“我们的事情,您没有什么……看法么。”
姜嬷嬷可是一直念叨着,希望他找一个大家闺秀做妻子,然后再生一堆孩子,如此便是圆满。
她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接受了他和相里翳?相里翳甚至不是人,而是魔,没想到姜嬷嬷居然是这么开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