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萧韫肃不是第一回做皇帝。
他上辈子就被他的国舅驴了一回。
国舅枕瓴,有一副好皮囊。
面如好女,自幼手足情深。
萧韫肃和状元这厢搞得你来我往、情天恨海,一回头才发现宫里有个假皇后,在一旁看了他许久的笑话。
要不是萧皇好色,饶他性命,假皇后已经成了真国舅。
连带九族消消乐。
此人岂不可恨,此人岂不可爱。
萧韫肃一世荒唐,转眼醒来,竟然在他家皇后的册封礼上。
呵,待朕抓他现行!
*
“陛下饶命。”
苏枕瓴被牵到偏殿,进门就跪下。
跪也跪得不平整。
胳膊还在人家手里。
好色老小子,还不放手。
现新后、原国舅小心翼翼抬头观察神色。
就见一双虎目沉沉盯着他。
啧,要命,苏枕瓴腹诽,这身高体壮的国君什么时候长的脑子。
还是家里那个李代桃僵谋划太过错漏百出,这不到洞房便东窗事发了。
他在咬牙不认和老实交代里,坚定地选择了先顺毛。
趴得软软平平的。
“苏枕瓴?”
“是。”
皇帝冷哼一声:“瓴,水沟之瓦也,沟上睡觉,这就是国丈起的名字?”
……
新皇后低头。
自幼寄养在外,兼之国丈的文化水平,取名是这样的。
“陛下怜惜,臣妾……草民在家中地位便是如此。”
看在本国舅从小很惨的份上,麻烦高抬贵手啊。
萧皇:“……”
怎么和印象里贤淑的男后有所出入,是不是哪里不对。
朕那对情人,不是坚贞不肯服软,又不得不臣服于朕么。
萧皇又审:“男的?”
苏后惭愧:“是。”
欺骗总是不好的。
强抢也不好哦陛下。
皇帝问:“朕的皇后呢。”
苏枕瓴想,糟糕,这题答不上。
莫说他不会吐露妹妹去向,就是想吐露,也不知道那小捣蛋跑哪里去了。
替身入宫的好哥哥做好了被拷打逼供的准备。
叹息回道:“草民不知。”
皇帝抬起他下巴。“你不知道?”
粗粝大手摩过新人唇角。
萧皇不喜不怒。
半晌道:
“朕的皇后,不是在这儿么。”
啊,这老变态什么意思!
阖宫战战兢兢里,众人等来了宗正。
又等来了国丈。
国舅,国舅当然没有找到。
苏国丈以为皇帝要找他算账,只恨入宫的这位不堪大用。
这么一点都装不住。
果然是乡里养大的。
哪有他妹妹贴心。
苏国丈对女儿的未来很看重,嫁入宫虽然地位尊崇,但他绝不肯让女儿去尝这个福气。
结果见了皇帝,皇帝居然不曾发怒。
只让宗正改玉牒。
“瓴字写错了。”
苏枕瓴,不是苏枕玲。
结婚证怎能乱填名字。
玉器和瓦砾,要分清。
宗正震惊。
什么?那改后不是国舅名字么!
国丈震惊。
什么?陛下分得清同音字!
更震惊的是皇帝要给小姨子改名字。
玉器硬,怎可枕它。
要睡就睡绫罗绸缎,高床软枕,不如改成枕绫吧。
刚刚还暗喜皇帝将错就错弄假成真的国丈更是突然变了脸色。
可恨!怎可改枕玲名字!
他不由恨送进宫的这个太有用。
入宫第一天就祸害波及妹妹。
*
闲杂人等退走后。
苏皇后没法退。
手拉着呢。
新皇后给他自己找退路,自请出宫修行。
皇帝自然不肯放:“朕连皇后的手都还没拉热,皇后就想跑了?”
他艴然不悦,拿挑秤拨动新人的婚服衣襟,“朕好奇男人怎么做皇后。”
“皇后让朕开开眼界?”
“陛下若有龙阳之好,阖宫侍卫太监,难道不曾解陛下之惑。”
皇帝:“朕看你是独一份的。”
苏后:“宫里不缺男人,也不缺女人。草民如何会是独一份。”
皇帝:“是吗。”
“朕看你是独一份的,其他人不能给朕开这个眼界。”
这一世来时恍惚看到神仙做法,说要将他家皇后弄成个双性之间的体格,不知真假。
萧皇难得感到了兴趣。
苏皇后紧张。
他强作欢笑,“草民又不是……”
皇帝已等得不耐烦,自己上手。
将人剥出礼服放到床上,先打开来照灯观摩。
触碰鉴别,如品瓷器,而后惊叹:“所以才是独一份。”
到了这份上,苏后反倒自卑起来。
怪异之相,竟这样袒露人前,又被暴君大掌抚上。
他按住皇帝的手,像是不肯。
皇帝冷脸看他。
少顷,苏后松开力道,偏过头:“陛下有令,不敢不从。”
云雨数场,苏后从一开始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到后来痛不是痛,痒不是痒。
萧皇吃上他嘴,像是吃不腻,苏枕瓴的舌头抵不过,只好放他为所欲为。
枕间落入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