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饭店,苟子涵看老头一身埋汰,路上看到卖衣服的小摊,还给老头里里外外买了两套新衣裳。
到了似家宾馆,苟子涵跟前台说:
“一个标间。”
转身找老头儿要身份证。
老头把手伸进□□里,哆哆嗦嗦掏出身份证给他。
苟自强强忍着嫌弃接过身份证,扫了一眼:
“嘿,你以前还挺帅。”
转手递给前台。
前台刷了大爷身份证之后,看了大爷好几眼。
再看电脑,又看大爷。
来回好几次。
苟子涵问:
“怎么了?”
前台犹豫着说:
“照片……不太一样。”
苟子涵指着大爷:
“他今年得了脑血栓,有后遗症。照片是没病时候的,那时候比现在年轻。”
老头张了好几次嘴,才说出来:
“那时候……年轻……”
前台看他颤颤巍巍,确实是生病了的样子,还是帮他办了入住。
苟子涵送大爷进他自己房间,确保他会使用浴室,还嘱咐他早早休息。
涂冲默默围观了这一切,转身就想回自己房间。
苟子涵拽了他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涂冲只好跟着去了他那屋。
一进屋,苟子涵立马奔进洗手间,这顿哗哗冲。
冲了十来分钟才出来,整个人像卸掉包袱一样,直接呈大字形后仰在床上。
嘴里叫道:
“天呀,接下来可怎么办呀!”
涂冲忍着笑,明知故问:
“什么怎么办?”
苟子涵滚了半圈儿,把脑袋埋到枕头里,哀嚎:
“我把杨德宝一家都得罪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哥!我们该怎么办!”
涂冲心想:你替人拔横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事儿?现在知道着急了。
看看苟子涵,在床上咕涌来咕涌去,像条大蛆,笑道:
“是呀,接下来怎么办呢?”
说完又找补了句:
“要是不管那老头的事儿可能还好办些。”
苟子涵一咕噜坐起来,正色道:
“管还是要管的,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就不要求他们尊老爱幼,起码得把人当人吧。”
涂冲扬眉:
“那你接下来打算把他怎么办?”
苟子涵抱着枕头:
“你想啊,他们说杨奶奶嫁进深山,那肯定是迳州或孰州的深山,正好这个王强也在那块地方。”
“我们打听到了她下落,肯定得回去找,到时候把这个王强带上,顺路送回他老家。”
“然后呢?”
苟子涵两眼朝天想了半天:
“我出钱给他请个律师,告他儿子,就得让他养老。”
“天底下哪有只花爹妈钱,不给爹妈养老的道理。”
“他老婆要是非得离婚,那也得把家产给好好分了。”
“凭啥出轨的让本分的净身出户?这也太欺负人了!”
涂冲点头:
“那杨德宝那边怎么办?”
苟子涵痛苦地把脸扭曲成一团,青蛙一样在床上蹦了三蹦,又让自己跌回床上,爬起来,说:
“我是这么想的,哥你帮我参谋参谋。”
“这家人一看就是那种欺软怕硬见钱眼开的,我们明天再到他店里去,先好好和他们打听,他们要是不肯说,我就花点钱……”
还问涂冲:“哥,你说是不是?”
涂冲忍着笑:“嗯”,
看着他愚蠢又清澈的眼神,
“你思考问题——越来越成熟了。”
苟子涵没有听出涂冲的阴阳怪气,得意起来,摇头晃脑:
“那是~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
第二天,苟子涵特意去宾馆前台换了三百块钱现金,交代那老头:
“叔,今天我们要出去办事,你缺什么就自己买点。”
老头千恩万谢,红着眼圈收下了钱。
也不知道为什么,米线店直到中午饭口的时候才开门。
苟子涵考虑到昨天已经得罪了他们,再耽误他们做生意,事情更不好谈,硬是等到下午三点,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去。
两人一脚踏进店门。
那个三十多岁的大姐正在打扫卫生,一眼认出,这就是昨天差点和她老公打起来那个人。
立马一摔抹布,厉声喝道:
“你想干嘛!”
苟子涵双手插兜,清了清嗓子,深呼吸,尽量语气平和地说:
“大姐,你别着急,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打听个人。”
大姐很紧张地往里面看,里头那男的和老太太发觉事情不对,马上就围了上来。
昨天拿刀那男的看见是苟子涵和涂冲,一侧身就挡在了女人前面,冷着脸问: